“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孫晟、高岸這兩人,你都是從何處尋得的?”
曲武羅目露疑惑,認真回想後,答道:“是我在城外出行時遇到一夥匪徒,他二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助我將匪徒一舉擒獲,我們由此結識。我見他二人武功上乘,又有俠義心腸,遂將家中之事與他們說了一些,他們聽過後,義憤填膺,又說一直仰慕我爹的威名,所以自告奮勇地來幫我抵禦賊寇。”
柏周內心感歎道:“可惜這鎮北侯一世英名,生出的兒子竟然如此單純。”
上官端汜麵上冷靜如常,指尖卻在微微用力,眼神中透露著三分恨鐵不成鋼的“恨”意和七分無奈的苦澀。
“你可知道,你找來的這兩個護衛都是細雨閣派來搶奪蛟芒劍的殺手。侯爺昨日曾說,蛟芒劍被盜當晚,有兩夥人前來盜取,現在看來他們便是其中之一。”
“殿下,你是說,我引賊入室,將他們帶進府中,還讓他們有機會給爹下毒,我......”
柏周怕這年輕人心智薄弱,情緒崩潰,便出聲安慰道:“小侯爺,不必憂心,我們已經找到了解藥,還將孫晟押解在府中,隻可惜讓高岸逃掉了。”
顯然曲武羅並不領情,柏周不知道為什麼,打從自己一出現,曲武羅便看自己不順眼,總是向自己投來蔑視和仇恨的目光。
侯爺服過藥後,突然咳嗽兩聲,隨著一口黑血吐出,侯爺漸漸睜開的眼睛。
大夫看過後道:“殿下,小侯爺,侯爺已經餘毒盡數吐出,待老朽為其施幾次針,為侯爺疏通筋絡,侯爺便可痊愈了。”
“好,多謝大夫了。”
“客氣了。多虧了夫人機智,僅用一天便找到了解藥,不然,老朽也幫不了什麼忙啊。”
“先生謬讚了,這是奴家分內之事。”
“夫人不必過謙,老朽還想問問,這毒到底是什麼?何以讓侯爺瞬間昏迷,不省人事。”
柏周看了看端汜,後者則是微微點頭,表示許可。
柏周便解釋道:“此毒不是毒藥,而是毒物,在今日之前,我也隻是曾在書中讀到過,此毒物名叫五絕聖獸,又名五絕蟾蜍,書中曾說有位用毒高手從雪山上尋得高域雪蟾,將其日夜浸泡在雪水和毒液中飼養,養殖三到五年,使其全身皆毒,方可大功告成。”
“竟然這樣繁瑣。”
“不止,製作這樣的毒蟾,需要培育者全身心的照料,毒液的配比一絲一毫都不能出錯,不然就會將雪蟾自身毒死,前功盡棄。所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製作這樣珍貴的毒蟾了。”
“可是,為什麼侯爺中毒後的症狀和小蓮中毒的症狀絲毫不一樣呢?”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它的名字為何叫五絕蟾蜍。五絕蟾蜍,所謂五絕,分別為絕聲、絕視、絕味、絕聽,最後絕命。小蓮中毒後首先的症狀便是手指腫脹,口中發不出任何聲音;而侯爺呢?侯爺大概是發現自己中毒後,想到運用內力驅毒,但事與願違,隨著內力的運行,毒素反而侵入的越快,所以侯爺僅憑著最後的意識,將自己周身幾處大穴封鎖,所以等我們發現時,侯爺便一直在昏迷。”
“哦,原是如此。那這解藥是?”
“這五絕蟾蜍的毒雖然霸道,但是卻是異常的好解。隻需將雪蟾毒腺中的毒液悉數排除,然後放血、剝皮,撐開體腔曬幹,最後研磨成粉,再加上天山雪蓮,連續服用三天,毒性便可解除。”
“嗯,老朽領教了。”
“不敢不敢。”
上官端汜:“好了,既然話都說清楚了,各位就都回去休息吧。讓侯爺慢慢休養吧。”
“是,殿下。”
柏周臨走前突然想到什麼,“對了,讓侯爺多喝熱水,排毒。”柏周回身,提點曲武羅道。懶理後者的多彩的表情,柏周頭也不回地高興離開。
這個情他曲小侯爺不願受也得受著。
第二日。
柏周在鏡前梳妝,心裏卻想著無恙。
無恙雖然醒了,但是被高岸重傷的身體還沒好,要想完全康複還需要個把月的時間。
如今形勢,唯有從孫晟的嘴裏套出點什麼,才不至於受製於人。
梳頭侍女道:“夫人,你在想什麼這樣入神?”
“我在想殿下一大早便跟著小侯爺去審問孫晟,不知現在結果如何了?”
“哦,原來是在想殿下啊!”
“胡說,我可沒有。”柏周隻覺可笑。
說話間,小苑讓人告訴柏周,說是無恙醒了,要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