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你可真會選地方。”黑瞎子欲哭無淚。
解雨臣一挑眉,手電照了過去。
便看到黑瞎子隨意的靠在一邊,噙著笑,指了一個方向。
待解雨臣看清時,不舒服的感覺更甚。
到處都是駭人的白骨,盔甲在時間的打磨下已經潰爛得看不出樣子,隻是堅硬的部分還半掛在白骨身上,勉強能夠看出些門道了。
邊上的刀槍早已發黑生鏽,木製的槍柄已然化了灰。
在時間的洪流裏,沒有任何東西例外。
“這些應該就是被那個東西殺的,但是放在這裏是為什麼?”
黑瞎子慢條斯理的站起來拍了拍褲腿,漫不經心的靠到解雨臣身邊,嘴角噙著笑,看起來不像怕的樣子。
“鎮壓。”
解雨臣眉頭越蹙越緊,他總算知道那股不舒服從何而來了。
“血祭為陣,鎮壓了那條龍,我們要找的東西,說不定就在困住那個東西的地方。”
“可以啊。”黑瞎子豎起大拇指。
“得了吧,你早就看出來了吧。”解雨臣對於黑瞎子的吹捧很無奈。
“花兒,這裏不是我們能夠隨便闖的,如果壁畫說的是真的,裏麵的東西放出來後患無窮。”
黑瞎子極其認真,表情凝重。
“瞎子,我還是想賭一把,都走到這裏了,我不會放棄。”
解雨臣神情格外認真,眼睛直直的看著黑瞎子,固執又堅定。
他不是不想放棄,而是不會放棄。
無論如何,他都要賭上一把。
如果真有不能放出來的東西,所有的因果報應他一人擔下。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前功盡棄。
黑瞎子無奈又縱容的搖頭失笑。
到了這種地步,他什麼都不怕,他想,如果他死在這個人的麵前,也許這個人會瘋。
這太痛苦了,他不舍得。
“好,那就走下去。”黑瞎子輕撫解雨臣那雙明亮又漂亮的大眼睛,在解雨臣看不到的瞬間,目光溫柔,神情繾綣。
刀山火海,他都會護住這人。
二人相視一笑,這是同生共死的默契。
“這些屍體的擺放似乎很有考究!”解雨臣蹲下來,仔細的觀察。
“嗯,你再仔細看看,他們並不是被那個怪物殺死的那一批,根據頸骨處的傷痕來看,應該是自殺,所以為血祭。”
黑瞎子經曆得多,一雙與旁人不同的眼睛看得也多。
解雨臣把目光移到其中一個的頸骨上,果然,頸骨上有一道自上而下的細小傷痕,每一個人的傷痕深淺不一,應該是自己割斷的脖頸。
“所以,那個怪物真的存在。”解雨臣低聲自言自語。
“八九不離十。”黑瞎子打了一個響指。
“早知道有一天能用上陣法這些知識,當初說什麼也要厚著臉皮去偷學幾招,草率了。”黑瞎子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表情認真,似乎要是重來一次,他真的要去偷師了。
解雨臣半開玩笑似的道:“回去學也不遲,這樣在按摩的時候推銷算一卦,一定大火,說不定一年就能躋身首富行列。”
黑瞎子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有道理。到時候解老板來免費。”
“算卦免費還是按摩免費?”
“都免費。”黑瞎子豪氣幹雲的一揮手。
解雨臣笑得柔和,笑意直達眼底,看起來很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