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偏晚一些的時候,吳邪敲門進來了。
看到二人都在,挑了下眉。
“你也發現不對勁了?”黑瞎子率先發問。
“嗯。”吳邪點了點頭坐了過來,火焰或高或低地跳躍著,像是一場盛大又沉默的宴會。
說不出感覺,但是自從進入了修行場來看,處處透著詭異。
看不見的隻能用直覺感知到的詭異才是真的莫名恐怖。
就像先前無數次的下墓一樣,他體質特殊,心思又敏感,想法還特別多,有時候總會還沒有走就已經心生不安,覺得哪裏不對。但若是問他具體哪裏不對,他卻是說不上來的。
往往隻有義無反顧地踏入恐怖的詭異來源時,才猛然心頭一跳,渾身血液倒流。
“你打算怎麼辦?”解雨臣問。
吳邪沉默地看著火堆,“靜觀其變吧,目前具體哪裏不對勁我們也說不上來,隻能先行防備著。”
解雨臣突然起身,看著窗外,“看來我們得在這裏住上幾日了。”
風雪正濃,不過一會呼號的風聲便響徹山穀,透過未關上的窗門往外看,雪下得宛如雨水一般,猛而烈,似乎沒有盡頭。
沒被閂住的門被風吹得響起,黑瞎子起身看了一眼,默默把門關好。
“嘖嘖嘖~這幾日想上山下山是不不可能了,才幾分鍾啊,外麵都被掩埋得差不多了。”
接著搖頭感歎,“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
解雨臣蹙了下眉,“這樣也好,風雪興許能擋不該來的人幾日,他們上不了山,到時我們快一些,也不是不能盡快解決問題。”
“不錯不錯。”黑瞎子笑嗬嗬地豎起大拇指,隨意坐在房間中凸起的木板上,點了支煙,吸了一口後吐出煙圈,然後沒再抽,而是看著煙被慢慢燃燒,最後熄滅。
然後一甩手丟進燃著的火堆裏,看起來瀟灑又隨意。
但吳邪可不這樣認為,相反表情更嚴肅了些,白日裏的記憶慢慢地一幀一幀地回放,他向來心細,觀察細致入微,覺察不對勁的地方一一浮現。
“不見得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黑瞎子不解。
解雨臣也蹙緊眉頭,心底的想法似乎也在慢慢成型。
太不對勁了。
“你們有看到那些修行者的手嗎?”吳邪突然問。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黑瞎子有些發懵,他倒是沒有注意這麼多,不過看了修行場的大致格局。
“他們的手上有繭。”解雨臣緩緩開口。
黑瞎子盤腿一坐,一副等候發落的樣子,“啊,我錯過了什麼,打什麼啞謎呢?”
解雨臣看了一眼黑瞎子,解釋道:“給我們帶路的喇嘛手上有繭,虎口和兩指之間的繭最重。”
“一般來說,他們的修行不過是誦經讀書,怎麼可能有那麼厚的繭,就算是寫字,繭也應該集中在中指指節上,為什麼虎口和食指的繭也很重?還是手指上。”
黑瞎子醍醐灌頂恍然大悟,他沒有注意到手這個細節,現在眉頭緊鎖,“你是說,這裏的修行者並非修行者。”
“那真正的修行者,都去哪裏了?”吳邪突然發問。
這裏的修行者明顯被調換了,那麼調換他們的人是誰?
真正的修行者又去了哪裏?
難不成真的有一場屠殺殺光了修行場裏麵的所有喇嘛,可是這些喇嘛能對那些人造成威脅嗎?
答案顯然易見,不能。
那麼真正的目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