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就連牆角邊的野菊花都露出笑臉。和其他人一樣,維爾汀和Z女士走進客廳後,驚訝的表情爬到臉上。
冰箱還是冰箱,電視還是方正的,隻是舊東西整了容,差點沒認出來。
Z女士還有維爾汀坐在沙發上,Z女士耐心為維爾汀介紹法案的細節內容。每個人都很忙,卡森先生與瑪麗安把裝好西紅柿和包菜的箱子搬進倉庫,蘇芙比和斯奈德在廚房為韋銘葉打下手,星銻去冰窟取凍魚。
做飯是件慢活,容不得急躁和馬虎;首先要想好今天做什麼菜,然後把食材一一選取,接著還要把輔料做好。
今天韋銘葉要做十道菜,食材滿滿當當放在台子上,韋銘葉正在做燉雞湯的輔料,很多材料很早就被他用完,他便選擇了一些神秘學界裏的材料作為輔助。
蘇芙比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曼德拉草不是不能吃嗎?蛇尾草不是有劇毒嗎?
沒有人能在吃的方麵打敗華夏,對於吃這一塊,韋銘葉很早深入神秘學界開始研究。什麼東西不能吃,這個東西要怎麼處理,韋銘葉這四年間已經寫了一本和字典那麼厚的筆記,美其名曰:《吃貨的神秘學》。
蛇尾草有劇毒,但隻要把其中的毒囊取掉,整株草就可以用來熬湯,作用就一個字:“提鮮。”,毒囊裏的毒作用也大,一滴就能殺死一頭牛,韋銘葉手頭就有滿滿一罐毒液。
曼德拉草隻取額頭那一塊,將它打碎成粉末塗抹在雞肉上,粉末充分融入肉裏從而祛除肉獨有的腥味。
星銻手裏空空回來,她說道:“W,裏麵沒有凍魚!”
“嗯,你們先把菜洗幹淨,我去去就回。”韋銘葉脫下圍裙,踩著飛劍離開。沒一會就提著條魚回來了,還剛好碰見離開的Z女士。
『張姐,你不留下來吃飯嗎?』韋銘葉攔下Z女士。
『不了,今天比較忙。』Z女士說道。
韋銘葉覺得可惜,說道:『那你下次一定要來啊!』
『我會的。』Z女士說道,她走了,腳步比以往更加歡快。
魚是早上處理好的,韋銘葉到基金會食堂後廚跟廚師掰扯,以三箱土豆、一箱冬瓜、兩筐西紅柿,換回了這條小臂一樣長的魚。
將蔥薑蒜切好放一旁,撒上料酒和鹽,再把曼德拉草粉末塗抹在魚身裏,醃製二十分鍾左右,魚腥味就會消除。
接著是製作炸蝦球,蝦仁交給斯奈德和蘇芙比處理,韋銘葉將豬肉剁碎備用,然後打幾個雞蛋攪拌,再拿出麵包糠。
等她們剝好蝦仁,韋銘葉就撈一小點碎豬肉把蝦仁包進去,雙手反複按壓形成一個球,如此反複,做出幾十個蝦球留著備用。
——
時間從指縫間溜走,轉眼已接近傍晚,太陽與青山緊緊貼在一起,像一對情侶,裂開的石磚似乎被太陽烤的赤紅,鳥群掠過頭頂,叫聲傳得很遠。
“幹杯!”
清脆的碰撞聲帶走這些天的煩惱與憂愁,酒水和飲料在燈光的照射下編織出彩虹般繽紛的顏色。
“咳咳!”蘇芙比吃太快被噎著,卡森先生輕輕拍她的背,說道:“小姐,菜還有呢不會被吃完的。”
十四行詩用筷子夾住一顆蝦球,蝦球卻像頑皮的孩子從她筷子間溜走,維爾汀見狀用自己筷子夾起蝦球送進十四行詩碗裏。
“謝謝。”十四行詩說道,臉上泛起的是喝醉的紅暈還是怦然心動的害羞呢?
韋銘葉放下酒杯,臉紅的和猴屁股一樣,眼前朦朦朧朧,好像做了一場夢,在夢裏,他能禦劍,他會製作符籙,還遇到了很多誌同道合的朋友。
所有的幻影隨著氣體噴出口腔消散在空氣中,韋銘葉打了個酒嗝,口齒不清說道:“可惜了,Z女士沒有來……”
“是啊。”維爾汀說道,“她可是我們的大功臣。”
韋銘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 ,語氣軟的和棉花一樣,“農曆九月十一……也就是十月十日,是Z女士的生日……我們得做些什麼。”
“難怪你要學做糕點。”槲寄生扭頭看向韋銘葉,發現他睡著了,手裏還緊緊握著空酒杯。
“我帶他去休息。”卡森先生拉起韋銘葉,將他背起,韋銘葉迷迷糊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看到了一襲白衣,和那堅毅的背影。
紅弩箭把空酒瓶放回箱子,裏麵全部都是空酒瓶的同鄉,她笑道:“W也算大功臣之一,不是嗎?”
提供住所和食物,與Z女士一同說服佩德拉,甚至還在基金會裏埋下爆炸符籙。
維爾汀摸了摸鼻子,說道:“是啊,我都不知道感謝他什麼,他似乎什麼都有……”
紅弩箭搖搖頭,打斷維爾汀的話,“在你們來之前,他是不是一個人住這?他好像什麼都有,但卻又什麼都沒有。”
維爾汀忽然想到韋銘葉那雙棕色的眼眸,深幽的如一口古井,與他長時間對視就仿佛跌入冰冷和黑暗共存的深海。
紅弩箭低著頭,沉思良久,道:“他身上總有若有若無的疏離感,還有他的氣質,明明是十九歲少年,靈魂好像已經二三十多歲了。”
“這四年我一直在與重塑之手對抗,除此之外我還會去地下黑市找些懸賞任務做做。有時候會得罪些人。
總之,這些年我有一部分時間都是在生與死的邊緣中度過的。”
維爾汀腦海裏浮現出這句話,以及韋銘葉左眼上的刀疤,她笑道,“我知道他缺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