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國師了嗎?”
青年的手裏捧著一杯熱茶,俊美的臉龐盡是清冷,略帶一絲憔悴,身上紅色的狐裘襯得他那張臉雪白,整個人猶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令人不由得望而卻步。
“沒有。”
嶽宗低垂著頭,不敢看眼前的人,像是生怕打攪了他似的。
“誒。”
他聽到青年長歎了一口氣。
他抬眸,望向座上的青年。
沈一那雙好看的眸子望著窗外,似是在期待著什麼。
好冷……
他從來沒覺得冬天這麼冷過。
太醫院的人給他開了好幾副暖陽的藥,他喝了十幾貼,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他還是覺得冷。
那藥很苦,他想著喝完就吃一個容聽送他的蜜餞的,可是那罐蜜餞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不見了。
他找不到了……就像找不到容聽那樣……
“最近流民失蹤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沈一緩緩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查到了一些蹤跡,流民的失蹤與蠱蟲有關。”
聞言,沈一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會不會與容聽有關……
“我們在城北那邊發現了一具流民的屍體,脖子上有錐蠱針紮過的痕跡。”
嶽宗的眉頭微微皺著,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經過一番查詢,我們在城北的一間屋子裏麵發現了一些嫌犯的痕跡。暫時沒有打草驚蛇。”
沈一將杯子中的茶緩緩放在桌子上。
“城北哪裏?”
聞言,嶽宗從袖中拿出一張紙平攤在桌子上。
“在這裏。”嶽宗指向地圖上城北的一處房屋。
沈一的瞳孔微微動了動,但很快便恢複了原樣。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沈一將身上那件暖和的狐裘又披得緊了些。
“是。”
在嶽宗離開以後,沈一看著地圖上那個位置斂了斂眸子。
這個位置他很熟悉,他去過,那是城北南至神醫的住所。
“宿主,你說反派會不會在那裏。”
係統攀上沈一的肩膀,連它都能感受得到沈一的身體弱了許多。
“去看看。”
沈一慢條斯理地將桌子上的地圖收了起來。
“可宿主的身體……”
“沒事,咳咳咳……”沈一伸手捂住嘴。
係統有些落寞地看著沈一那發白的臉,不由得感到一絲愧疚。
明明沈一已經吃了控製病情的藥,為什麼會加重得這麼快?難道真的是因為寒冬的原因嗎?
“我睡一會,明天再去。”
沈一解下身上的狐裘鋪在床上的被褥上麵。狐裘上容聽的味道已經消散了許多。
沒過一會兒,沈一便沉沉地睡去了。
他最近特別嗜睡,隻要稍微多坐了一會就會覺得身體很疲憊。
係統坐在沈一的腦袋旁邊,藍色透明的小腦袋上的兩個黑點明顯垂落了下來。
“怎麼辦啊……”
他小聲地嘀咕著。
“吱呀~”
門突然被人推開,順著寒風而入的是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他進來以後便立刻關上了門,係統望著那個人沒來由地感到有些害怕。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除了沈一以外,別人是看不見他的。
他從帷幔下探出一個透明的藍色小腦袋望向那個人。
那人披著長長的黑色袍子,帽子遮蓋住了他的臉使它看不清他的樣子。
那人進來以後便站在了門口。
係統急忙爬到沈一的脖子上。
“宿主!宿主!醒醒!醒醒!”係統的聲音裏麵充滿了著急,它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它覺得那個人很危險,它必須喊醒沈一。
可是不管它怎麼呼喊,沈一都沒有醒。
突然,係統感到身後一涼,一隻手便將他拎了起來。
“怎麼變得這樣小?”
那人的聲音清冽好聽,仿若山間的泉水一般沁人心脾。
係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
“放開我!放開我!”
係統背對著他被拎起來,這種姿勢讓他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披著黑袍的人微微勾唇,鮮紅的唇邊蕩漾著醉人的笑。
“找到你了。”
黑袍人的話音未落,一陣屬於屏幕故障的聲音傳來,那人便突然消失在了黑暗中。
係統一屁股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