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空將被子拉到脖子處,試探性地伸手握住了夏梵音的肩膀,“不管去哪裏,我都會陪著你的。”
月光透過窗戶的薄紗,若隱若現地映出屋內的輪廓,他漆黑的眸子仿佛墜落漫天星子,熠熠生輝,又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透出纏綿繾綣的意味。
纖細的手指在男人俊朗的眉眼處劃過,又向上抓了抓不過掌厚的黑硬短發,夏梵音柔聲詢問,“今日那汙蔑你的人是怎麼處置的?”
“那男子是江家的鄰居,平日裏雖愛貪些小便宜,但為人尚且算得上仗義本分,所以大家才沒有懷疑他的話。今日是收了魔門婠婠的一百兩銀子,才做的偽證,他並沒有看到江家小姐被人掠走。至於懲罰也很簡單,他既愛財,便罰他破財,不僅那一百兩銀子被沒收,還得處五十兩銀罰款。”
“罰款是補償你的?”
“是,不過我沒要,直接捐給城中育嬰堂了。那一百兩銀子由眾人做主,也是捐給了育嬰堂。”
“結果還算不錯。”夏梵音拍拍了空的頭,有些好奇這個似乎從來不會生氣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不會生氣,“他們這麼汙蔑你,隻憑幾句話就質疑你的為人,生氣嗎?感到憋屈嗎?”
“說實話,不生氣。”了空輕笑,頗有一種肆意的豁達,“不值得,不必要,其實我並不在意無關之人的看法。”
了空本就不是那等會為他人看法困擾的人,曾經他是出家人,慈悲為懷,麵對十惡不赦之人卻多是物理超度,而非苦口婆心的勸誡,他是怒目金剛,少林武僧,理念和法華派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動了凡心,便毅然還俗,了空從來都是豁達又清醒的人。
“今天那錦衣衛找我,你好奇是什麼事嗎?”
“梵音想說嗎?”
“我是問你好奇不好奇,不是要你把問題又還給我。”
“好奇,我想知道。”了空湊近夏梵音,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唇瓣輕觸了觸她的唇,淺嚐即止的一個吻,像呼吸那樣自然,溫和又輕柔。
“我以前跟你們說過,我是南城人,父母雙亡後投靠遠方長輩,又被那長輩送去籠絡貴人。錦衣衛指揮使東方若騫就是那個貴人,長輩是我的親舅舅,我原名趙夏,是南城商人之女……”
夏梵音將自己的來曆細細道出,說完之後,感覺長久殘留的那一絲壓抑徹底消失,驀然失笑。
“其實我確實應該感謝花間醉的,如果不是他將我帶出京城,說不定我現在已被困在後宅不得自由。如果不是他教我易容和輕功,剛入江湖的那幾個月,生活也不會那麼平靜。”
可惜,花間醉後來卻想強迫她,兩人的情分徹底破裂。如果花間醉是真女子就好了……
“梵音,真希望能早一點遇見你。”
“現在也不遲,無論如何,我現在平平安安的,還學得一身好武藝。我比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女子都要更幸運了……”
……
正如夏梵音所想,她在城中展露真容的舉動,很快引來了愛看熱鬧的江湖人,甚至有不少人向法華派送上名帖,請求上門一覽法華派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