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郡王對陳肅的容貌、身段和才情都挺滿意的,尤其看小陳子帶人按照她的規矩謄抄了府中的賬本之後,他對陳肅就更加滿意了。
手拿新賬本,雍郡王一臉激動地問陳肅:“敏兒,這記賬的法子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這話問的,就連詩情和畫意都暗中翻了個白眼兒。
陳肅笑道:“原本榮國府所用的記賬法子也沒甚新奇,隻是我之前跟著嫂子管家的時候,覺得賬本子看起來讓人十分頭疼,所以自己拿著自己的院子試了幾次,這才勉強像個樣子。”
雍郡王一聽是陳肅自己偷懶搞出來的花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說,這新式的記賬法子雖然看起來有些費工夫,但實際用起來還真不錯,各種進項與出項清晰明了,每一頁下方都有一個總數,算賬的時候可方便了。
見了好處,雍郡王的好話張口就來:“敏兒果真不負才名,能得敏兒這樣的賢妻,是小王的幸運。”
陳肅隻能裝作一臉感動又驚喜的模樣順著雍郡王的力道倚靠在他胸前,到底沒有把柔則抬出來杠一杠。不管她對這個男人有多少鄙夷和厭惡,但她需要靠這個男人的身份,為自己和榮國府謀利是事實。
良久,詩情過來借著換茶水的功夫才算打斷了雍郡王這樣刻意的溫情脈脈,雍郡王喝了一口茶水,戀戀不舍地將賬本子放到一邊,惆悵道:“可惜本王如今不好有什麼動作,浪費了敏兒一片心意了……”
陳肅在心裏嗬嗬,而雍郡王這邊然後過後就沒有然後了。
不過到底雍郡王也是要臉的,這回門禮便直接拉了兩輛車,一點沒有考慮先四福晉柔則和烏拉那拉氏的臉麵,旁人不知道其中還有陳肅的貢獻,所以都不由得開始傳雍郡王無情的流言,後來八福晉又插了一手,讓人順便傳起了陳肅厲害的流言。
當然,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回門當天,榮國府打開中門迎接雍郡王和陳肅,賈赦、賈政以及賈敬都特意請了假在家等著他們上門,後街的族人們更是早早就在大門前等著,雖然隻能給雍郡王和陳肅磕個頭,但見到了兩人的長相,就已經在京城裏有不少吹噓的資本了。
陳肅覺得榮國府這排場過於隆重了,沒想到雍郡王卻覺得這是榮國府重視他,等到了葳蕤院單獨跟陳肅聊天的時候,還特意說了出來,倒是搞得陳肅都差點反應不能了。
雍郡王看著榮禧堂的方向道:“難怪皇瑪嬤一直惦記著嶽母的風采,今日見了嶽母,果真是個雍容華貴的老封君,不是尋常婦人能比。”
陳肅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什麼樣子了,好半晌才勉強找了個相關的話題說道:“父親年輕的時候正好遇上了皇上平三藩,那期間父親雖然偶爾能回來述職,但榮國府全靠祖母和母親兩個婦人支撐著。她們沒在京城受什麼委屈,也是多虧了皇瑪嬤和皇上的照應,要說母親雍容華貴,那大抵是經曆過不少事情磨礪出來的風姿吧。”
雍郡王點頭讚同,雖然平三藩那十年他沒因為年紀太小沒什麼印象,但也知道其中的艱難,所以對於從前賈赦在宮中做伴讀的時候,他對賈赦還有幾分照顧。
隻是賈赦自己是個混不吝的,又不喜歡讀正經的書,反而對於那些個閑書十分感興趣,又有些掂輕怕重的,叫他看不上,所以幾年下來也隻是個麵子情,卻沒想到如今對方做了自己的大舅哥,甚至以後往來的日子還多著呢。
離了雍郡王跟前,賈赦也忍不住私下裏對容音格格後怕地說道:“從前我在宮裏作伴讀的時候就對還是四阿哥的雍郡王發怵,如今他做了郡王,我就更加受不住他那一身冷氣了。”
容音格格隻覺得好笑,“那可怎麼辦,憑他是咱們家姑爺,你們以後見麵的時候可不少呢。”
賈政和王夫人也在說起雍郡王和陳肅,賈政看雍郡王親自帶著陳肅上門,且陳肅麵色紅潤一臉笑容,一看就知道沒在雍郡王府受委屈,他不禁對王夫人慶幸道:“都說雍郡王對先福晉十分鍾愛,京中好些不知事的女兒家還曾讚頌過兩人之間的感情,我還以為妹妹嫁過去會受委屈呢,沒想到雍郡王對咱們妹妹還挺愛護。”
王夫人雖然也有幾分高興,但到底更多的是對陳肅的羨慕嫉妒和恨。
從宮裏賜婚開始,王夫人先是恨陳肅這樣在家裏掐尖要強的人竟然有福氣做皇子王妃,後麵聽說雍郡王跟先福晉之間的感情之後,又不免惡意地期望陳肅嫁過去就受冷落。
可今兒就算她再給自己洗腦說陳肅春風滿麵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可架不住後頭有足足兩輛車的回門禮抬進了榮國府的大門!
先福晉都沒這樣的排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