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明天咱們村要求雨,你們小兩口在家也沒事,等吃完飯,建設你帶上招弟,去到書記家裏走一趟,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老爺爺一邊掰著饅頭塞進嘴裏,一邊衝著趙建設說。
求雨?
是的,今年白家村到現在了一場透雨都沒落,村裏人快急死了。
白嵐搜尋了一下記憶,白家村這裏已經分田到戶兩年了,農業經濟開始好轉。
可還是傳統農業,農民種莊稼就是“望天收”,說得明白點兒,就是靠天吃飯。
從在集體的時候開始,白家村一直就是以種植小麥和玉米為主。
推行的是小麥和玉米的輪作模式,一年兩熟,像一部演繹不完的老電影,一遍一遍地在這塊土地上輪轉著。
分田到戶以後,村裏人還是這樣種地,春播玉米,秋種麥。
一家人一年裏的吃穿用度、零打碎銷,除了日常喂幾隻雞、幾隻鴨、幾頭豬換些錢外,餘下的,土地便是家裏的最主要的經濟來源了。
當然,除去每人每年要繳納二百來斤公糧,還有一家人全年糊口的口糧,在這畝產隻有五六百斤的年代來說,也就所剩無幾了。
反正不管剩餘多少,就是一家老小全年的日常開銷。
就是好年景,也幾乎沒有多少餘糧,所以全村人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甚至還有人家青黃不接的時候,揭不開鍋。
白家村,一沒機井,二沒機械,農民種地就怕天旱。
可是今年,偏偏就趕上了。
聽了爺爺的話,趙建設木著一張臉,沒搭話。
他既不讚成求雨,更不喜歡帶著白招弟一起去。
趙建設的臉色比一般村裏人偏白,現在臉上斜掛著四條血印子,顯得非常突兀。
可是家裏人,非常默契,沒有一個人問是怎麼回事,至少沒有當著白嵐的麵問,這也避免了白嵐的尷尬。
估計他們也能想到,昨天結婚的時候臉上還光滑的沒有傷,睡了一覺,臉上突然多了這幾道,凶手沒有別人,肯定是新媳婦。
不過他們心裏怎麼想,白嵐並不關心,反正趙建設這點傷疤,他挨得不冤。
見趙建設沒反應,趙海一筷子就抽到趙建設頭上,趙建設疼得齜牙咧嘴,匆忙把身子往遠離老爹的方向躲,這一躲,他的頭就搭在了白嵐的肩膀上。
白嵐麵無表情,既不像一般農村姑娘一樣羞澀,也不像一般新嫁娘一樣親昵。
她臉上的表情,隻當被外麵的毛驢,黃牛等牲畜碰了一下而已,不計較,也不放心上。
趙建設倒是窘得臉色一紅,直紅到耳朵根。
他看了一眼老爸,又看了一眼白嵐,放下碗筷,下地逃走了。
奶奶和婆婆兩人見此,又衝著白嵐笑著賠不是,“招弟,你別多心,建設他就是害羞呢。等你們倆再熟悉熟悉,就好了。”
好?好得了嗎?誰要跟他好!
不過,既然要在趙家混吃混喝過一段日子,等她熟悉一下,找到未來生計,才能離開。
那這段時間,閑著也是閑著,撩撩趙建設也不無不可。
趙建設,你以為你和白招弟的感情霸權在你手裏?
那姑奶奶就叫你看看,真要糾纏起來,誰更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