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馬蘭花。
估計地裏動靜鬧得太大,不小心驚動了這位全村第一懶,第一厚臉皮的女人。
“哎吆,趙三,你別哭了,你們家母老虎來了,你再慫唧唧的,小心被她打。”
馬蘭花聽著村裏人奚落她,她也豪橫的一頭衝著那人就撞去。
那人連著向後退,邊退邊笑著,“好男不和女鬥,你當我是白守仁呢?哈哈哈。”
村民們一見馬蘭花來,話題從偷盜,又轉移到了搞*鞋。
白守仁本來也夾在人群中,看著村裏人把趙萬裏打的鼻青臉腫的,雖然那張臉長得跟自己有七八分像,但是,白守仁也心疼不起來。
雖然他和馬蘭花那啥,但是趙三不也那啥嗎,這孩子有長得像自己的地方,難道就沒有長得像趙三的地方?
每次看見趙萬裏,他都會在心裏問自己一次同樣的話,時間久了,他也隻覺得那就是別人的孩子。
自己看著他挨打,心裏也沒有感覺,隻是跟村裏普通人一樣,看著熱鬧。
但現在馬蘭花來了,他一下子從看熱鬧的變成了被看熱鬧的,趕緊喊了兩嗓子,“書記讓那你們回去種地呢,都聾了?聽不見書記的話嗎?”
喊完了,他自己先跑了。
村裏人又是哈哈大笑,“白守仁你跑啥呀,人家都想你了……”
“哎呀呀,白守仁,你個大男人,咋這麼慫呢,見著人家就跑,你真是壞死了……”
村裏兩個百姓中年男子,捏著嗓子,嗲著聲音,在那裏學著某人說話。
氣得馬蘭花,撿起地上的土塊,就向兩人扔去。
兩人跳著跑開,又笑著回來。
繁重的體力勞動,又沒有什麼娛樂項目,說點有顏色的故事,振奮一下田間地頭老百姓的精神,這在村裏,是經常發生的事。
人群中的白嵐忽然想,馬蘭花看著色厲內荏的,再怎麼咋呼,也是個女人。
她一直不下地幹活,不出家門,是不是也害怕村裏人的議論,其實她也害怕村裏人看她的眼光吧。
哎,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
雖說這世道,對女人不公平,搞**鞋的男女兩人,大家對男的就寬容很多,而對女的就一輩子指指點點,讓她抬不起頭來。
但對於這樣的馬蘭花,白嵐可同情不起來。
“誰綁了我兒子?憑啥綁我兒子!”
馬蘭花說著,就去解趙萬裏身上的繩子。
“趙三家的,你還是消停點吧。這倆人偷盜,人贓並獲,現在不給個說法,你想把人帶走,那是不可能的。”
白德望獨有的老煙嗓,說出的話卻有一股震懾人心的作用。
馬蘭花再怎麼潑辣,對著白三爺,也不得不收斂幾分。
“白三叔,一定是誤會,我兒子才多大,他還是個孩子。
肯定是被人誣陷的。
要不就是被誰拐帶的。”
馬蘭花幾句話,又挑起了眾怒,甚至連江紅霞,都罵罵咧咧的以為馬蘭花說有人拐帶了她的兒子,是在指桑罵槐,說她的兒子。
“好了,都別吵吵了。”
白三爺又吼了一聲,“現在也知道你的兒子是個孩子了?知道他還是個孩子,就回去好好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