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很疑惑。

白招弟是土生土長的白家村土著,據說之前都很少進縣城,省城更是沒去過。

怎麼可能知道南方的口音,並且會講。

白嵐笑笑,陳朝陽疑惑的事情,估摸著回到家之後,家裏人也會有同樣的疑問。

“你問的真是個好問題。

有一次我做了一個夢,魂遊天際,夢醒了之後,我就變得學富五車,知道很多事,包括剛剛的方言。”

白嵐笑著跟陳朝陽打岔後,轉身離開了衛生站。

陳朝陽好糊弄,家裏的趙建設就未必這麼好敷衍了。

白嵐想著,等下趙建設問起,要如何跟他解釋呢?

哎,跟生活在一起的人撒謊,真的是一件十分辛苦又頭疼的事,為了掩蓋一個謊言,得再想一百個謊言出來。

為了一了百了,白嵐想好了,自己的得積極起來,光做生意賺錢還不夠,得努力學習文化知識。

盡快把自己前世學會的東西,再拿出來,光明正大的學習一遍。

這樣做,對於趙建設來說,算是不夠坦誠嗎?

兩個人相愛,感情要長久,需得以彼此坦誠,互相信任為基礎,這個道理白嵐懂。

但是白嵐想,現在的她和以前的白招弟,嚴格上來說,算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她現在活著,到底是幫白招弟活著,還是為了自己這個白嵐活著?

她在心裏得出的結論是,不管是白嵐還是白招弟,現在這副身子和這個靈魂,合成了一個全新的人。

而趙建設喜歡的,是這個全新的人。

那麼逐步的了解她,接受她,也是趙建設需要跨越的一個過程。

所以,沒必要糾結。

回到白家村的時候,村裏又炸開鍋了。

趙建設拉著趙三回來了,但是他們白白跑了一趟,一點收獲沒有,完全不見趙大蘭的影子。

趙三因此崩潰了,他急得嚎啕大哭。

他已經死了老婆,失去了一個兒子,他現在沒有能力再承受失去一個女兒了。

村裏人也都十分同情他,很多人聚集在他家院子裏,大門口,甚至道路兩邊。

能說上話的便勸解幾句,說不上話的,便在那裏議論著這家人的命苦,議論著趙三的命苦。

白嵐回到家之後,趙建設趕緊跟著她進屋。

“媽說你去公社派出所了,咋去了這麼久,要不是趙三叔要死要活的,我就去接你了。”

白嵐洗了手之後,坐在廂房的炕上,“趙建設,我跟你說件事。”

趙建設感覺白嵐神情有些凝重,心裏便有些擔心,“啥事?”

“趙大蘭可能被人販子拐了,但是時間這麼短,估計沒走遠。

今天派出所抓了一個嫌疑犯,但不知道跟拐趙大蘭有沒有關係。

湯所長帶著人去審問,我沒等結果,就回來了。”

趙建設心裏一驚,麵上也無法保持冷靜,他急切的說,“我去跟趙三叔說一下,一點消息沒有,他要活不下去了。”

“可是萬一,抓的那個人跟趙大蘭失蹤沒關係,豈不是白高興一場,趙三叔還要再受一次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