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然笑得一臉燦爛,站在她跟前的桂嬤嬤卻隻覺得不寒而栗,身子一軟就癱坐在地上。她死死地瞪著趙安然手上的荷包,那是她親自繡的荷包,裏麵是得知女兒有了身孕後特意去寺廟求的平安福。

她女兒的夫家向來老實本分,前段時間不知道怎的就突然沾上了賭博,一輸再輸把家底都輸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所以她才竭力力爭了這份差事,跟著趙安然來了這攝政王府 ,畢竟趙安然太好拿捏了。

誰知道來了這麼久,眼看著趙安然一天比一天得寵,卻隻時常大把大把的賞賜秋香秋葵,就是不給她賞賜,哪怕她明裏暗裏的表示,也隻偶爾賞了那麼一點點,根本就填不了那個大坑。

後來她和管家合謀,雖然撈了不少錢,可那個女婿就是個無底洞,她並不想把自己辛苦得來的錢財全部拿去填一個外人的坑,便於自家丈夫一合謀,把女兒藏到城東的房子裏,那房子誰也不知道是她的。

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最後還落到了趙安然的手裏

桂嬤嬤抬頭看向一臉冷意,眼神犀利的趙安然,周身早已沒了往日唯唯諾諾的模樣。

這樣的趙安然她從未見過,可到底也是在將軍府熬出來的管事嬤嬤,慌亂之後便也冷靜了起來,

她第一次恭恭敬敬的跪好:“夫人手上拿的正是老奴那不爭氣的女兒的,老奴跪謝夫人的救女之恩。隻是夫人事務繁忙,老奴怎能再給夫人添麻煩,還是讓老奴把她接回來自己照料吧”

“多一個人多一張嘴的事兒,何況桂嬤嬤若是能保護好自家姑娘,也就不會出現差點一屍兩命的事情了,你放心,我定能幫你照看好你女兒,保準讓她肚子裏的孩子平安降生。”

趙安然頓了頓又接著說“不過若是桂嬤嬤鐵了心要把她接回去,我也不攔著,畢竟她是你女兒,隻不過也不知道桂嬤嬤接下來的日子怕是會有點忙,怕是無暇顧那個可憐的婦人了”

趙安然的話音剛落,綠衣便往桂嬤嬤跟前扔了一塔賬本。

桂嬤嬤眼神巨變,明顯驚恐不已,她看著眼前的賬本甚至再沒勇氣抬頭看跟前的人。

趙安然嗤笑一聲“這賬本不對的地方我都給桂嬤嬤指出來了,桂嬤嬤年紀大了,理不清賬本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這賬本既然是嬤嬤你看錯的,自然也該由你來重新整理”

趙安然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是一記重棒:“桂嬤嬤啊,你可知昨日夜裏秋葵去了,死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身子都涼了才被人發現,哎!隨我嫁入王府的四個人,秋香秋葵死得那是一個比一個慘,如今可就隻剩下你和彩霞還活得好好的了,不過彩霞本就是我的人,所以她啊定是隻會越活越好,至於你嘛?也不知道會落個什麼下場啊?”

桂嬤嬤猛的一抬頭,瞳孔放大,不知道是被趙安然剛剛的話嚇到了,還是被趙安然這麼一副明明在笑眼裏卻無半分喜色,隻有殺意的模樣嚇到了。

她猜不透趙安然到底要做什麼。第一次從心底感受到了恐懼。

彩霞緩步走到桂嬤嬤跟前,冷冷的說:“你該感謝自己還有那麼一絲用處,否則.....怎會留你到現在,往後該怎麼做,桂嬤嬤是個聰明人,不用主子再一一教了吧。若膽敢三心二意,就憑你在城東的那處宅子,不用我們夫人出手,隻怕你就會被將軍亂棍打死。還不好好叩謝夫人的救命之恩。”

桂嬤嬤立馬朝著趙安然重重的磕頭:“老奴謝夫人”

似覺不夠再抬頭又重重的磕下,連連磕了三下:“老奴謝主子,往後定唯主子馬首是瞻。”

桂嬤嬤就這麼一直磕著,不敢動,更不敢抬頭。

“去告訴將軍和夫人,我手下無人可用,讓他們安排幫手,這個幫手嗎,最好是春嬤嬤。”

“是,夫人。” 桂嬤嬤起身的時候腿腳有些發軟,幾乎站不住,強行定了定神,才站穩退了下去。

綠衣不懂:“主子,奴婢不懂,為何好不容易清幹淨了那邊的眼線,怎的還要再找一個嬤嬤過來。”

趙安然伸出左手反複欣賞了一下,又笑了,笑得極為好看:“有些仇啊,還是得自己親手報才有意思。”

春嬤嬤啊春嬤嬤,我說過,也要你嚐一嚐那般滋味。如今總算要如願以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