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打自己最寵愛的兒子被處死之後就一直鬱結於心,再加上趙臣昌不顧她拚死反對也要抬一個死人為平妻並且還禁了她的足,更是氣得一病不起。
趙臣昌更是一眼都沒來看過她,讓本就難過的王氏更是夜不能寐。
這幾日更是一口東西都不願意吃,身邊的嬤嬤沒辦法隻有派人去太子府請了太子妃回來。
王氏見了趙婉柔,就像見了主心骨似的,哭著抱怨了許久,又喊趙婉柔去問問將軍到底為何這麼做。
趙婉柔這些日子也是心力交瘁的,最近太子府後院一團糟,太子因著六弟的原因,隱隱有遷怒自己之意。
那王良睇也不知道用了什麼狐媚子手段勾得太子一個月有十來天都在琉璃閣。剩下的日子不是在處理政事就是在成側妃和別的女人房中。
這一個來月太子竟是一次也沒來過她的房中。如今瞧見自己母親這番模樣,更是一陣傷心,可她能怎麼辦,父親一旦決定的事,除了大哥,誰也沒辦法改變。
隻能寬慰母親說:“母親,你如今身體欠佳,可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養好身子才是。六弟犯下了滔天大罪,連著父親也被降了番位,母親再傷心又有何用。就算母親不為自己想,也該為我和大哥想想,隻有你身體好好的,才能把管家權給搶回來,可莫要讓那溫姨娘白白撿了便宜啊。父親那我自會好好為母親求情,隻要過了這一陣的風聲,即使父親不念著與你這麼多年的夫妻之情,看在我和大哥的麵上也會對你好的。”
“對,我不能讓別人白白撿了便宜,不能便宜了溫姨娘母子。”
王氏想起溫氏那份假仁假義的模樣,竟生生找回了幾絲鬥誌,溫氏自打得了管家權,更是囂張了起來,若自己真的一病不起,隻怕那溫氏就會順理成章的坐了 我的位置。我絕不能讓那個賤人得逞。
隻可惜這一次再也不能讓她們如願,次日一早,常年居於佛堂禮佛的柳姨娘親自下廚煮了補身子的參湯來看望王氏。
柳姨娘梳得整整齊齊的鬢發間有幾根白發尤其突兀,吃人的眼神在進門的那一刻消失無蹤,換成平日裏溫柔似水的表情。
她見王氏躺在病榻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王氏床前:“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的如此消瘦了。”說完竟擔憂得掉起了眼淚,拿著手帕就往眼睛下擦去。
王氏見這些年若無大事絕不踏出自己院門半步的柳氏破天荒的竟然來看她,詫異的問:“妹妹,今日怎的願意出來走動了,早些年我可是日日求著你同我出來走走散散心,你都不願。”
“ 姐姐待我如同親姐妹,當年若不是姐姐苦口婆心日日安慰我,隻怕我當年就隨了那未出世的孩子去了,這些年也全靠姐姐的照顧,我才能安心禮佛。如今姐姐病倒了,妹妹本以為日日在佛堂為你祈福你定能好起來的,可都這般久了,姐姐也不見好,妹妹寢食難安,如何還能沉得下心,所以今日一早就求了將軍,讓他允我來探望姐姐,好在將軍念我一片誠心的份上終於允我來探望姐姐了。”
身旁的巧兒也連忙補話到:“姨娘昨日裏一夜也沒睡,就跪在佛堂前給夫人祈福,希望夫人早日康複”
王氏抬頭看去,果不其然,柳式雙眼通紅周圍一片烏黑,當真是一夜未睡的模樣,瞬間收起了剛剛的防備,十幾年了這柳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傻啊。
“妹妹莫要擔憂,我的身體也沒什麼大事,吃上幾副藥就好了。”
“那就好,姐姐,我一早就給你熬了補身子的參湯,姐姐多少喝點,也好讓身子好得更快些。” 柳氏說完就上前扶起王氏,讓王氏舒舒服服的靠著才看向身旁的巧兒。
巧兒會意,連忙把手中的托盤遞過去。柳氏從托盤上接過參湯,體貼的先呼了呼,然後才說
“來,我喂你”
“妹妹有心了”王氏如今落魄,再加上這些日子的遭遇,內心本就有些脆弱,如今難得有人這麼關心自己,竟真的生出了幾分感動。
溫姨娘體貼的喂著王氏,王氏每喝一勺,溫姨娘便痛快一分,我的兒啊,很快,娘就會把殺你的人送到地府來給你磕頭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