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溫候’呂布指定接班人,雖然你開放軍糧救濟徐州百姓,你的善名早在不邳城中就傳開了。但是這些絲綢富商都被呂大人折騰怕了,所以今日他們才見到你就會有這般反應。”聽著糜霓細細道來,我隱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來這全是‘溫候’呂布在時惹下的禍事,卻想不到惡果全叫我一個人嚐。
我看著陳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對了!元龍,你最近不是應該忙春耕之事才對,為何搗鼓起了這種桑養蠶之事。”我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方才問起。陳登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仿佛還在怪我趕跑了他的客人般,卻又故意賭氣不肯和我說話。我正自覺得尷尬間,身邊糜霓悅耳動聽的聲音傳將過來,“將軍你這就有所不知了!
“除開春耕外,這‘種桑養蠶’都是我徐州的頭等大事!”糜霓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說話的口氣卻是一幅老氣橫秋的樣子。
“哦?這是為何?我怎麼還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說?”我心中更是不解,說道:“這種桑,桑葉又不能穿,這養蠶,蠶又不能吃。而春耕播下種子,秋天收獲果實,這都是實實在在看得到了,如今徐州百姓饑不裹腹,連頓飽飯都吃不上,解決糧食才應該是頭等大事在對。為何本末倒置,反而……”
不等我說完,糜霓又是笑將道:“將軍!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將軍可知為何我徐州在大漢十三州中是除開洛陽、長安等少數大城和司隸州之外,是大漢最富的州郡……”陳登悲哀地看了我一眼,打斷道:“攤上你這麼個主公,也不知是幸與不幸?有時候表現出來的聰明睿智,仿佛跟這個時代所有人想得都不一樣,也不知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可是你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愚不可及……”說到這裏,陳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一個勁兒搖頭,“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既然糜家小姐有時間和興趣,就不妨細細講解與我家主公聽吧!至於我!我卻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裏,我還是快點兒把他們追回來。”
說完!陳登站將起身,也不和我見禮,腳步匆匆地離去。本來我有心想叫住他的,可是想想今天也我這個主公不對在先,也著實沒有臉麵叫他,隻有任他離去。
“你……”見我不說話,糜霓看了看我,又朝陳登離去的方向看了看,“他……不會你生元龍大哥的氣了吧?”糜霓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聞言回過神來,勉強一笑,道:“我看起來有這麼小氣麼?說起來今日鬧成這般模樣人,我才是罪魁禍首。對了!還不知小姐為何在此處,還有他們……”
糜霓靈動的眼睛眨了眨,看著我說道:“說到這我們又要回到剛才的話題了。”我心中又一陣詫異。
“那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我傻傻地問道。糜霓似嗔似惱地白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剛才沒有用心聽她說話吧,我不禁臉上一紅,有些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好在這樣情況並未持續太久,片刻之後,糜霓好聽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我們便說我們徐州為何會成為大漢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州。
“徐州依河傍海,自古便有魚鹽之便,可是除卻魚鹽之利外。通商貿易便是我徐州我一項重要的收入,而其中絲綢的大量販賣,又是這重中之重。種桑養蠶,與絲綢的產量密不可分,所以元龍大哥才如此著緊此事。桑葉雖不能穿,但卻能喂蠶;蠶雖不能食,但結繭成絲後,再經過紡織,就能做溫暖順滑的絲綢。這絲綢雖不能吃,卻是能穿,你堂堂一個大將軍,不會要這點都要我告訴你吧?”
聞過此言,我不禁羞得無地自容。我剛才還說桑不能穿,蠶不能食,可是糜霓三言兩言間就把我剛才的話給推翻了。
“咳……咳……”我幹咳了兩聲,有心轉移話題,說道:“這……這好像跟小姐為何出現在此處沒有太多直接的關係吧?”糜霓笑了笑,並沒有繼續為難於我,反而借機錯開了話題,道:“怎麼沒有關係?元龍大哥竟然召集下邳城中的所有絲綢商人來細商今年的‘種桑養蠶’之事,須知這可直接關係到今年徐州絲綢的最後產量。我家是做什麼的,將軍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以經商為業,涉及甚廣,這絲綢販賣當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