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史慈越說越氣憤,當下安慰道:“既然子義也覺得不服氣,我們就在這下邳和他們再痛痛快快的再打上一場。
“這下邳城中雖然說不上兵精將勇,糧食更是不充足,隻能靠彼此同舟共濟,勉強渡日。至於城中武備……也還將將就就的說得過得吧!總的說來其實下邳城比起你北海也強不上哪裏去,多的隻是人人皆有一顆敢戰之心。下邳亦是四戰之地,無險可守,徐州百姓先逢黃巾之亂,後遭曹孟德血洗,原本堪稱大漢首富的徐州如今已是疲憊不堪,滿目瘡痍!”
太史慈靜靜的聽我說著,聽完了之後方才言道:“不經曆傷痛,又如何會知道他們所戰者為何?保衛家園的可貴?想來經此一役,北海百姓也會慢慢明白的。
“至於子龍說的兵不精將不勇,我那我問子龍,如果‘陷陣營’還算不上精銳中的精銳,還有哪支隊伍敢號稱精銳之師?至於將嘛,先不說你,就說張文遠和高念民,他們大名早已經如雷貫耳,他們早在昔日討伐董卓之時,於‘虎牢關’下一戰成產。隻可惜他們跟隨的呂布,雖說得上一員猛將,卻絕對說不是一個好主公。
“至於你說的糧食不足的問題,古人曾雲:不患寡而患不均,隻要能同舟共濟一條心,卻是好過彼此三心二意,各懷打算。
“武備更是不成問題了,來的路上我也聽說了,你為擊退劉備,曾定下‘三陣之約’。就連失傳已久的‘投石車’都讓你們搗鼓出來了,如此利器,不論守城攻城,皆有大用。還用那‘突火槍’,被人傳說得神乎其神,那諸葛亮能製出六箭齊發的手弩,已經說得上是難得可貴了,你給我好生說說,那‘突火槍’究竟是如何回事兒?”
突然間見得太史慈如此八卦,著實有些很難適應,但作為一個為武者,難除每種武器的用途和優劣,熱切的盼望在戰場之上學會如何的活學活用,卻也不難理解。
“傳言確實過於誇大了,‘突火槍’雖然表麵看將起來著實威力非凡,但碰上下雨天,便就完全失去作用了。”想到那日關羽剛承認戰敗,天老便不作美便下起了蒙蒙細雨,能贏得此役,大部份不得不說是運氣。我把“突火槍”的性能,製造過程和目前還存在的問題都一一向太史慈分析說明了。
果然!太史慈聽完之後,立刻些興趣索然了,想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說的便是他這般吧。太史慈聽我講完之後,並沒有立刻講話,反而是一番躇躊。
猶豫了半天,太史慈才幽幽一歎,道:“原以為有此神器,定然如虎添翼,的確想不到眼下使用它卻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局。也許它以後能成沙場利器,隻是眼下……”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我還想著隻要你軍中所有人都裝備上它,就不會想我在北海城那般,處處皆用人命去填,在哪個方麵都完全處於下風……”
說到這裏,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太史慈手背之下的青筋條條暴起,他一隻手扶住了走廊梁柱,青筋暴起的另一隻手重重在梁柱之上擊了一拳。
我心知他心情不怎麼好,也許這還是和武安國之死有關,本想安慰他,卻不知該從何開口,轉而問將道:“武將軍是如何死的?”驟得我此問,太史慈渾身一震,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之色,隔了半晌才滿是自責的說道:“說來也全怪我,那樣危急的情況之下,我又怎麼能答應他呢?”
說到此處,太史慈胸膛微微起伏,心情頗為激動,我並沒有打斷或接過他的話茬,隻是靜靜的聽著。
“在北海城將破的前一夜,我原打算帶著僅存的將士突圍的,就在那天晚上,武安國大哥卻是主動找上了我。我原以為他是來找我喝酒的,沒想他到卻主動提出來要為我斷後,那時的我還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可是武大哥他說,北海城成為如今這模樣,和他當日自‘虎牢關’回來後便終日借酒澆愁不無關係,他想為北海百姓盡一分力。我當時也沒有多想,也就答應了他,想不到……想不到當晚一見竟……竟成了決別……
“那天晚上武大安少見的沒有喝酒,反而細心擦拭他多年不用的兵器流星錘,至今為止我還清楚記得他擦拭流星錘那般專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