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找!怎麼沒看趙子龍?我就不信了!連算人死了屍體也會留下的。”許褚大大咧咧的聲音在沉靜中顯得格外刺耳。接下來便幸存的曹軍士兵翻動雜草的聲音,貂禪把我的嘴按得更死,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老典!你那邊什麼樣?”典韋正走向我和貂禪躲藏的地方,他手裏翻動雜草的聲音都還能清楚的聽在耳中。原本我和貂禪躲藏的地方甚是隱蔽,隻是我手中緊緊抓著的紅肚兜和周圍的草色格格不入,引起了典韋的注意。典韋拔動雜草,發現了我和貂禪,貂禪臉色一變,花容失色,她知道在此人麵前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就要慢慢鬆開我的嘴,打算束手就擒。
“沒……沒有!”典韋把拔開的雜草又合上,同時給貂禪使了個眼色。貂禪驚喜之餘,連忙又捂緊了我的嘴。“嗚……”我到底還是發趁貂禪鬆手的瞬間發出了一絲聲響。
“什麼聲音?”許褚聽覺異常靈敏,便要向典韋這邊走來。典韋連忙攔住了許褚說道:“沒有什麼聲音!是我老典的肚子餓了。”許褚卻是不信,看他不相信自己,典韋攔住許褚的手順勢推了他一把,這一下想來用力不輕。“老典!你什麼意思,推我作甚?”許褚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問道。
“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呢?竟然不相信我,虧和你並肩作戰了這麼久,怎麼?想要打架麼?”聽過典韋挑釁般的話語,許褚自然不會怕他,回道:“怕你不成?先前打了好幾架,沒有一架打得舒坦,今天和你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來就來!”許褚擺開架勢便要動手。
“慢!”典韋手一擺。許褚隻當他是怕了,反問道:“怎麼?怕了?”“我會怕?隻是我肚子餓了,再說此處屍橫遍野,也不是個打架的好所在。”典韋裝著四處看了看,目光卻是落在我和貂禪躲藏之處,“這樣!不如找個好去處,吃飽喝足了,再好好的打上一架。”
許褚聽過典韋這般話,立刻信了八九分,兩人就這般離去。兩個主將走後,這些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會盡心盡力搜索,隨便找了一番,便算敷衍了事了。
在下邳城另一邊,幾乎發生著相同的一幕,隻是結局截然不同。
“報……”曹操在大營之中悠然自得的品著茶,突然一人飛馬來報,沒還走到曹操大營便大聲喊道:“主公!大事不好?”
曹操臉色微眯著眼,盯著地上來報之人,說道:“胡言亂語,此刻還有何事不好?高順和‘陷陣營’已經是囊中之物,徐州‘州牧府’已經也拿了下來,除去趙子龍尚未抓到外,我軍此番可謂大獲全勝,哪有什麼不好之事?”
那報之人連連稱是,他自然知道曹操此時在興頭之上,自己若是一個不小心應付,隻怕項上人頭難保。
曹操見來報之人如此一說,方才臉色一緩,一手端起茶杯,示意那人可人說了。“稟報主公!不邳城中百姓暴動。陳登假裝投降,投降之後暗中煽動城中百姓暴動,此刻他們都奪門而去。因為先前有主公嚴令,取下下邳城後,需秋毫無法,否則軍法問斬,所以守門的兵卒不敢節外生枝……”
“他們現在朝什麼地方去了?”曹操神色不變,隻是手中茶杯的之水稍稍溢出些許,仿佛將曹操的內心世界出賣。
“他們朝著於禁將軍圍住‘陷陣營’的方向去了,於禁將軍不敢擅專,特命在下向主公請示該如何處置?”來人問道。
曹操手上一顫,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冷冷道:“文則什麼都好,就是大事不能下決心,豈不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曹操重重的將手中茶杯往旁邊幾案上一放,杯中之水濺起數寸之高,“這些不知好歹的賤民螻蟻,原以為有了上次的屠城會讓他們吸取教訓,卻想不到他們還是如此不識時務。不殺一不足以儆百,不殺百不足以儆萬。
“傳我將令!如遇反抗者,格殺勿論。”曹操大手一揮,臉色變得陰沉起來,陰沉得可怕。來報之人抬頭隻看了一眼,連忙低下了頭。
“隻是……隻是那陳登該如何處置?”來報之人心中有快點離開曹操的想法,隻是於禁要轉達的意思還沒有說完,又如何能走?曹操沒有回答來報之人該如何處置,在半空中做一個下砍的手勢,來報之人心中一寒,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