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芳看見那三人將屍體就往地上一扔,象征性的刨了一個坑,有人就叫道:“走了,走了,這裏不知道埋了多少人,我怎麼覺得陰森森的呢。”三人隨便用雪將屍體一埋,就轉身跑掉了。年芳等了一會,爬過去,扒開冰雪,看見屍體已經冰涼,心裏覺得奇怪,六十六號為什麼要命令自己過來偷具屍體呢?摸到屍體心口,傷口已經被凍住的血封住,心口有一絲熱氣,隱隱感覺到心髒還在跳動,他心裏大喜,知道這人必定是同伴了。
鄭俊喝了兩杯酒,搖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一身的晦氣,喝酒也不爽,你們兩個慢慢喝,我回去洗了睡了。”那兩人哈哈大笑:“小俊你還不到二十,幹這種事難為你了,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過了一會,聽見那邊嘩嘩水聲停了,燈滅了。兩人碰了一杯,繼續喝酒。鄭俊回到房裏,先放好熱水,又用麻繩做了個機關,拉動一根木棍在浴桶裏攪動水花,隻要蠟燭燒斷麻繩,機關就會停止,同時打翻蠟燭。
屋子裏燈火熄滅的時候,鄭俊已經摸到了山上,在地上摸了半天,沒有找到屍體,心裏奇怪,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會錯啊。猶豫了一下,還是摸出火石,打燃了一下,仔細看了一下周圍,確定自己找的位置沒錯,地上有個雪坑,有一行腳印向山下走去了,滅了火石,將坑用雪蓋上,又將那些腳印用雪撫了,才退回去,他們這邊的腳印是正常的,他們三人上山下山不留下腳印那才奇怪呢。
回到屋內,那兩人還在喝酒,也有駐守的探子起來巡視的聲音,脫光衣服,鑽進已經冰涼的水裏,小心的將身上洗幹淨,又摸黑將機關收拾了,這才鑽進被子裏,暗諜很顯然被人救走了。
年芳將暗諜放在床上,低聲說道:“沒死。”花神醫仔細檢查了暗諜的傷勢,低聲說道:“那一劍沒有刺穿心脈,緊貼著心髒過去,巧妙的避開了心脈,失血雖然多,但是救治及時不會死,又有人給他吃了藥護住了心脈。”年芳點點頭說道:“六十六號真是神通廣大,這次這兄弟能撿回一條命,都靠六十六號了。”花神醫縫合了傷口,又用金瘡藥將傷口處理好,鬆了一口氣:“我得走了,你在這看著,要是體溫上來了就沒事,要是發燒就去找我。”
燕離疲倦的回到家裏,楚紅披著棉襖給他開了門,輕聲問道:“怎麼一身的酒味?咦,還有許多不同的香氣,又去喝花酒了?”燕離嗯了一聲,昨夜葛香主硬是灌了他三大碗酒,又叫兩個姐兒緊緊貼著他坐著,這才算接受了他的道歉。煉氣期六重和七重是一個很大的坎,一般的人都會在這裏被卡上半年左右,他沒有,也是練武的時候,練著練著,就站那裏不動了,然後就突破了。之後葛香主非要找他比試一下,說是看看這煉氣期就做了香主的小家夥到底多厲害。結果被他占了主動,現在一整套風雷劍法已經可以毫無窒礙的使完,但是依舊中間轉折了兩下,對,兩下,最後兩招可能隻有原招數的六成威力,即便如此,葛香主也是招架不住,被打倒在地,眼看就要被劈成兩半,燕離收了劍退到一邊,觀戰的幾個香主心裏驚駭的同時,更不會忘了嘲諷葛香主。
不過刑堂的這些香主更多的靠的是本身能力,不是靠的戰力,葛香主在築基境裏算是最弱的那一層了,可能連楚紅都打不過。楚紅是築基五重,一生隻有在破家的那天才拿起劍,基本一回合就被打飛了,但是招式是實實在在的高級,最近給燕離做陪練,倒也算是打的有些章法了。就是一對大膺在比武的時候一顫一顫的讓燕離受不了。
花神醫鬆開暗諜的脈門,鬆了一口氣說道:“沒大問題了,命保住了,但是身體要想恢複到之前的狀態有些難了。兄弟,你什麼也別說,一會有人從這裏過的時候把你帶回武安。”
暗諜長長舒了一口氣,這跟做夢一樣,被那個香主一劍刺進身體的時候,真的是萬念俱灰啊。沒想到醒過來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