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1733年9月14日,在糾集了大約八萬人的部隊以後,宇文雷霆決定在白馬山和宇文芬芳展開決戰。在這之前,他給宇文芬芳送去了親筆信,請宇文芬芳念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要自相殘殺,結果親筆信送到宇文芬芳的手中,就沒有回音了,後來聽人說,這封親筆信被撕碎了,碎片被拿來當作仙人掌的肥料了。
“你宇文雷霆和宇文傳說不是家人麼?”宇文芬芳淡淡的說道。
“他們是兄弟。”昂烈少將等人恭敬的回答。
白馬山,因為碩果僅存的白馬寺而出名。
白馬寺,是瑪莎國最古老的佛教聖地,傳說在天元366年就已經建立起來了,已經有以前四百多年的曆史,中間曆經戰火洗禮,多次被摧毀,又多次被重建,據說先後重新修建了七次,有佛門第一寺之稱。在香火最鼎盛的時候,這裏有三百多佛門弟子,信徒上百萬,當然,後來瑪莎國屢次禁佛,白馬寺也在嚴格打擊之列,這裏就隻有五六個老和尚了。
這片地區隻有這個山頭可以算的上製高點,因為山上有白馬寺,故名白馬山。這裏本來是一片清靜肅穆的地帶,周圍生長著密密麻麻的野菊花,這時候正是野菊花開放的季節,將大地裝扮得一片的金碧輝煌,好像是最秀美的綾羅綢緞。如果這時候在菊花從中擺放一張桌子,若幹椅子,對酒當歌,飲酒賞菊,那的確是人生樂事。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宇文芬芳和宇文雷霆的到來而改變,紛飛的馬蹄,將菊花的金黃完全撕裂開來,變成東一塊西一塊的惡心顏色,馬蹄濺起的泥土,毫不留情的拍打著朵朵嬌嫩的菊花,將它們打落在地上,馬尾巴輕輕的甩動,無數的菊花枝幹斷裂了,連帶著花朵掉落在地上,跟著又被沉重的腳板踩下去,直到完全破碎。
轟隆隆……
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撕開大地的陰霾時,白馬山依然幽靜,宇文芬芳的旗幟就開始高高的飄揚在白馬山的北方,連夜趕路的大軍,在行進中迎來了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而在白馬山的南麓,也有八萬大軍相望,在這裏敵對的雙方,穿著同樣的製服,使用同樣的武器,甚至連旗幟的圖案都是一模一樣的。
北邊,十三萬軍隊,莊嚴肅立。
南邊,八萬將士,嚴陣以待。
黑壓壓的人頭,一眼看不到邊。
排列在最前麵的,乃是全副武裝的重步兵,高高的盾牌遮蓋了他們的臉龐,隻露出黝黑的長槍,他們是對付騎兵衝擊的最有力的武器。在重步兵的背後,是使用圓月彎刀的輕步兵,隻有胸前一塊薄薄的盔甲,他們是戰場上最大的炮灰,完全是依靠數量取勝,無論是遭遇敵人的騎兵還是重步兵,都隻有死亡一條道路。在最後麵,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鋒利的箭鏃中夾雜著生鏽的木頭箭,瑪莎國的資源基本消耗幹淨了,能使用木頭來做箭,已經算是不錯了。
在這所有的黑壓壓的人群中,有一個素白的人影清晰可見,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她,就是宇文芬芳。
瑪莎國曆史上最出色的軍隊統帥。
即使是久經戰陣的宇文雷霆,麵對這樣的陣列,也不禁有點頭皮發麻,說老實話,宇文雷霆從來沒有戰勝宇文芬芳的把握,隻是局勢使然,他不得不成為宇文芬芳的對手。如果宇文芬芳這個小女孩要真正成為瑪莎國的皇帝,宇文雷霆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昂烈少將催馬上前,來到兩軍的中間,大聲喝道:“皇帝陛下宣宇文雷霆覲見!”
沉默。
風聲嗚咽。
昂烈少將揮舞著手中的令旗,再次喝道:“宇文雷霆,皇帝陛下宣你覲見!”
沉默。
繼續沉默。
宇文雷霆堅決不肯出現。
誰知道這時候去見宇文芬芳會有什麼後果?
昂烈少將緩緩地將令旗插在地上,突然一聳身,站在了馬背上,大聲喝道:“宇文雷霆,你要公然造反嗎?我身前的瑪莎國將士們,你們敬仰的皇帝陛下已經來到了你的麵前,難道你們還要舉起武器以下犯上嗎?你們,還是不是瑪莎國的將士?”
宇文雷霆堅決沒有回答。
可是他那些部下的武器,卻已經開始不爭氣的垂下來了。
千不該,萬不該,當初不應該將宇文震天的遺詔公布出去的,宇文傳說簡直是個笨蛋!
昂烈少將沉默片刻,再次嚴肅的說道:“前麵的官兵們,你們聽著,先皇已經有明確的指示,指定我們尊敬的宇文芬芳元帥擔任瑪莎國新的皇帝陛下,她是最出色的軍隊統帥,是我們最敬仰的人。現在,我們瑪莎國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奄奄一息,岌岌可危,隻有她,才能帶領瑪莎國重新崛起,繼續延續下去……”
在昂烈的吼叫聲中,宇文芬芳淡然自若的出現了。
就如同以前一樣,宇文芬芳依然全身素白,好像是上天降落的精靈,唯一不同的就是手臂上多了一圈黑紗。宇文震天死了,宇文傳說和宇文雷霆都沒有舉行追悼會,甚至沒有在公開場合佩戴過黑紗,而宇文芬芳,這個來自北方的女子,卻毫無疑問的將黑紗展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宇文雷霆的軍隊立刻出現了騷動,好多人的臉色都開始繃緊了。
對於宇文芬芳,每一個瑪莎國官兵都不會陌生,如果說宇文震天是瑪莎國聲明最盛的人,那麼宇文芬芳就是聲名第二盛的人,能夠來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並肩作戰,那是需要運氣的。
他們絕大部分人也清楚的知道,宇文芬芳已經被宇文震天指定為瑪莎國新的繼承人,是名副其實的瑪莎國統治者,而宇文雷霆,不過是試圖篡權的篡逆分子罷了,絕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