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仆人這樣激動,實在是他們家公子太奇怪!
他們家公子容貌俊秀,麵若好女,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這般靈秀的人了,可如今都二十歲了還未娶親。老爺夫人都快急瘋了,可偏偏公子的性格古怪,他們也沒法強迫。
如今好不容易對著一個女子有不同的表現,那不就是有希望了嗎?
仆從激動的看著公堂之上張蘭英,這可是他們府上未來的希望啊!
張蘭英感受到這股視線,扭頭去看,一眼就看到堂下角落,站著個戴帷帽的公子。
她心裏有些奇怪,一個男人為啥戴著帷帽?真是個奇怪的癖好,沒有多想,張蘭英繼續等待升堂。
胡大人為了避嫌並未參與審判。
李大人作為主審官,下令將胡家老爺押上來。
胡老爺上來時還有些不以為然,李大人是胡大人的好友,又在他家裏住過一段時間。
不看僧麵看佛麵,總要給胡大人一些麵子吧,大不了他到時候道個歉,再賠償一些銀兩給那張家就是。
李大人直奔主題,敲了一下驚堂木,說道,“胡得旺,張家女兒狀告你殺害其母親張王氏與弟弟張興財兩個良籍平民,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啊!”
胡老爺哭訴,浮誇的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解釋說道,張王氏為給張興財治病,將家中的大女兒賣給胡府做丫鬟,最後來的卻是張王氏,並且因此嚇死了胡老太爺,他一時氣不過,就打了幾板子扔出府去,誰知道她竟然死了呢?
至於那張興財,更是個意外,張王氏去世後,他有些愧疚,便派手下去請張家人過來,給予他們家一些補償,誰知道他的身子這麼弱,剛到府裏就死了。
“說起來,我們胡家才是受害者。”胡老爺示弱,抬起手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我家老父親都快八十歲了,就因為張家人,駕鶴西去!哇,我的爹啊!”
“安靜!”李大人拍了拍驚堂木,繼續問道,“胡得旺,你能否提供證據?”
“有的有的!”胡得旺從懷裏拿出一張買身契和大夫給張興財的身體診斷說明。
這身契自然就是張王氏簽訂的賣女協議,張興財的身體診斷是城北金順堂的孫大夫所寫。
“按照簽訂的賣身契,這張家的大女兒應當是我們胡家的丫鬟,但是考慮到她一下子失去母親和弟弟,我們胡家也沒去追究。”
胡老爺一邊遞證據,一遍還在不停的說著,彰顯他的仁慈,“說起來,也是我們胡家管家不利,明明是家事卻鬧到公堂上來,真是慚愧呐!”
胡老爺這話的意思是,張蘭英是胡府簽訂了死契的下人,所有一切都屬於胡府,那麼像她這樣來告狀就是不對的,按照律法,奴告主是要處死的。
而且因為張家不遵守契約,導致胡老太爺死亡,他們隻是小小教訓一下,根本沒有將人打死,已經是他們胡家仁慈了。
圍觀的百姓一聽,都有些動搖,根據胡老爺的說法,這一次還真不是胡家的錯。
證據呈上後,李大人檢查一遍,這賣身契確實是真的,至於診斷書,已經派人去傳孫大夫過來,以驗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