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一段佳話,現在嘖嘖……
戚暗竹躲在假山後麵,手指扒著山石,生怕漏了一字一句。
打探消息的丫鬟回來,對著王赫章和戚南陽福身:“正夫,少爺。”
王赫章飲了一口茶,露出了手腕間的玉鐲:“說。”
丫鬟:“奴打聽到,下了早朝後柳相乘馬車回府,下馬車時眼眶都是紅的,模樣落魄至極,像是被誣陷這事兒傷透了心。然後未正時分,二皇女隻身前往柳府門前長站,一直不得柳相的回應。門前奴侍去勸二皇女離開,二皇女說什麼也不肯走。”
王赫章讓丫鬟下去。
戚南陽:“聽說當時月晚去當地富豪家放假信件的時候被房梁上的小偷嚇到才露出馬腳,幸好當時有這個小偷,否則受罪的就是清清白白的柳相了,柳相真冤枉。”
王赫章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差不多知曉自己兒子對柳相芳心暗許。
“這是上天保佑著柳相呢,讓做壞事兒的人自食其果。不過現在尚且沒有定論,你這嘴上也要有個把門的,不管是柳相還是二皇女,都不是現在的我們惹得起的,在外少說,懂麼?”
戚南陽乖巧點頭:“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一旁侍茶的大奴侍看見山石後有一抹不自然的顏色,放下茶壺,厲聲道:“誰!誰躲在哪兒偷聽?”
戚暗竹身體一顫,被其他奴侍從假山後麵拽了出來。
王赫章和戚南陽一看見他,頓時心情都不美麗了。
“賤種,你竟敢偷聽我和父親說話?!”戚南陽咬牙切齒。
王赫章放下手裏的茶杯,聲音冷漠高傲:“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你今日敢躲在假山之後偷聽,不知明日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王赫章上下打量他幾眼:“來人,把三少爺拖回自己的院子,好好管教!”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
戚暗竹桃花眼震顫,看著主父,連忙跪下磕頭。
“父親孩兒知錯,父親宅心仁厚,求父親網開一麵吧,孩兒再也不敢了。”
他眼前又看到在虞縣的日子。那天他犯了一點小錯,不小心衝撞了嫡姐,當晚他和衣躺在床榻之上準備入睡,突然,房子內湧進四五個力大無比的奴侍,用特製的鞭子抽了整整一個時辰。
往後幾天內他吃狗食,飲汙水,差點餓死在自己的破房子裏。還是外祖家父親的妹妹爬進來給他送了大餅才僥幸存活。
直到他給王赫章把頭都磕腫了,才祈求到他的原諒。
戚南陽看著他如路邊賤狗一樣在自己和父親的腳邊磕頭,心中快意無比。
“說,你為何要偷聽我和父親講話,是不是打算去母親麵前告狀?”戚南陽仰著頭,拿鼻孔對著戚暗竹。
戚暗竹真的太想知道柳清嘉的事情了,所有才會壯著膽子前來偷聽。
在剛才的言語中,戚暗竹明白戚南陽愛慕柳相,如果自己此時說了出來,等待自己的又會是無盡折磨。
“我…我……”戚暗竹雙手撐在地上,企圖抓到一點編瞎話的靈感。
戚南陽雙眸緊眯:“難不成你是為了偷聽柳相的事情?”
戚暗竹瘦弱的脊背顫了幾抖。
“……不是。”他咬著下唇,手心溢出一層薄汗。
王赫章懶得和他掰扯:“把他給我帶下去,沒有吩咐不準踏出院子一步。”
幾個奴侍拽向戚暗竹的胳膊,把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