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在前邊一瘸一拐地走,蕭杏花等人不放心,就跟著出來了。
正好蔡八鬥和楊六斤搬完了箱子過來交差,不過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李彪又是哼哼兩聲。
“你們兩個臭小子,擺個臭臉給誰看?昨天那個被撞的女人是誰,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你們這臉色,比我這個戴綠帽子的還難看?”
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戴綠帽子了,李彪的臉早就丟幹淨了,這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就當不在意的調侃了。
鬼知道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兩人沒想到李彪這麼快就知道實情了,見他臉色鐵黑也知道他不好受,看到蕭杏花等幾個婦人在後麵,就知道是她們告密了。
不過,兩人生氣的不是這事。
蔡八鬥指了指前麵某處宅子。
“朱大寶和朱小寶也在這裏買了房子,今天拖家帶口搬過來了,人剛到,還在卸車呢。”
“什麼?”李彪罵道:“他娘的,真是冤家路窄,竟敢把房子買到我旁邊了,等老子好了,倒是方便幹他!”
蕭杏花也聽到了蔡八鬥的話,又仔細問了朱家兄弟宅子的位置,居然與自己租住的譚縣令的破房子緊挨著。
“那個宅子,我記得一直有人住的,怎麼會突然賣給他們呢?”
楊六斤氣呼呼道:“那家人的兒子前幾個月犯了事,被譚縣令小施懲戒罰了坐監半年,本該年底放出來,不耽誤在家過年。誰知前幾天忽然想不開在牢裏自殘了,撞牆啊,咬舌頭啊,那家人去探監,心疼壞了,就把人提前接出來,離開了清江縣,這宅子也就成了朱家兄弟的了。”
不用說,肯定是朱家兄弟看中了這個縣衙附近的宅子,便在牢裏對這家人的兒子施虐,從而逼迫人家賣房子給他們。
說是‘買’,怕不是說‘搶’更合適些。
畢竟這裏的房子值個三四百兩,就算朱家兄弟是村長的兒子,也沒有這麼雄厚的家底。
“過分!”李彪又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前走,“老子過去瞧瞧。”
蕭杏花也要去自己的新住處,所以也和顧大娘跟在後麵走著,隻有那個婦人無奈地獨自回了醫館。
挨著譚縣令家的那個宅子,一看就是才蓋了沒幾年的新房子,雖不奢華,卻處處顯得精致,從大門處往裏頭一瞧,就能看見那玄關處的一幅巨型山水畫。
李彪閉眼,讓自己先壓下火氣,然後才對幾人解釋。
“這山水畫,還是譚縣令當初給他家畫的呢。
這家犯了事的小子,從小就調皮搗蛋愛闖禍,家裏管不了,後來果真惹了事,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把另外一個男人給打了,所以譚縣令判了他半年,讓他長長記性。
這家的父母,不光沒為兒子求情,反而十分讚同譚縣令的判決,還捐了一百兩銀子給縣裏修路。
譚縣令讚賞這家人,便送了他們這副畫。
沒想到啊,沒想到……”
沒想到,這人的兒子眼看著不到一個月就能出獄了,卻是碰上了孫縣令和朱家兄弟,也真是倒黴。
李彪剛說完這家人的情況,就見朱家兄弟出來了。
那朱大寶眯著眼,朝李彪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