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解釋道:“袁山長前兩日向縣衙申請費用,有三百兩銀子之多,如今衙門清貧,這不是筆小數目,所以孫縣令派我二人前來核實。”

三百兩銀子,的確不是筆小數目,蕭杏花最知裏麵詳情,便幫著解釋了一番。

“當初學堂初建,前來就學的女學生已經有幾十個之多,這近半年來,許多人聽說了女學堂的種種好處之後,送過來的學生就更多了,更有許多走投無路的女子,把這當成了善堂,隻要不是故意前來混吃混喝的,袁山長也就照單全收。

前幾天還聽袁山長說,如今裏麵的學生已經有一百多人,吃喝住用下來,可不是筆小數目。

再加上那些女夫子,可是撇家舍業前來教學的,總不能不發給人家工錢。

袁山長這麼久以來,隻申請三百兩銀子的費用,已經是各方麵相當節省了。”

女子學堂的事情,李彪來宋家村比較頻繁,知道的也多些,跟蕭杏花說得也差不多。隻是孫縣令不清楚其中具體花費,所以讓他過來詳細核實,倒也沒錯。

“你說的我都明白,今天過來就是跟袁山長核實一下,縣衙賬房那邊也好走賬。

這是孫縣令說的,衙門裏每一個銅板,都是清江縣百姓們的血汗錢,每一筆銀兩,都要用在刀刃上,而且要用得明明白白,以方便和下一任縣令交接。”

既然如此,孫寶全也算做得光明磊落,倒不像蕭杏花擔心地那般,是故意卡著女子學堂的撥款了。

隻是還有一點,她有所不解。

“你剛才說的衙門清貧,我還是不明白,清江縣衙門,怎麼就清貧了?”

譚縣令在任時,雖說是民富衙門窮,可那也隻是嘴上說說。

百姓都富了,相對應的糧稅和商稅都是按比例收繳的,衙門自然也是不缺錢的。

譚縣令天天喊窮,花銀子摳摳搜搜,也隻是因為這麼多年來修橋鋪路興建水利設施之故。

孫樂山上任後,短短幾個月,什麼利民措施都沒做,稅收可加重了不少,再加上其他貪錢的渠道也多,還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而且那些錢財,李彪可是親眼所見,好幾車呢。

若是把那錢財充公,衙門豈不是一下子就富裕了?

邱存誌有話要說。

“孫樂山貪的,可不僅僅是清江縣的錢財,他十多年來,曾在三個縣衙任職,清江縣這是第四個。

暫代縣令大義滅親可是真徹底,不光查了他在清江縣所貪的,甚至寫信給另外三個縣,讓他們也要查個仔細後一起報到朝廷去。

所以,孫樂山的罪名,朝廷那邊不會很快確認,這貪的銀兩,咱們縣衙也不能私下動用。”

被孫樂山貪的清江縣近半年的所有稅收,都不能動用,也就相當於縣衙半年沒有任何進賬,吃得還是譚縣令在任時的那點兒老本。

可不就清貧了麼。

能堪堪維持縣衙人員的俸祿運轉,已經十分不容易,的確沒有錢財使到別處了。

就怕女子學堂的賬目清楚了,費用也是難以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