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公事公辦。
“這契書一旦蓋了章,每一個字都是證據,若其中任何一個人反悔,都要照著這上麵來。本官一向照章辦事,你們放心。”
蕭杏花終於放心了。
待諸多買家心滿意足離去時,蕭杏花專門留下來,著重吹捧並誠心感謝了府尹大人一番。
“府尹大人,您放心,過不了幾天,民婦又會為您帶來一大筆稅銀,算是感謝您為京城百姓盡心竭力。”
“那本官,就多謝宋夫人了。”府尹大人抱拳謝過。
笑話,別人說你是財神,你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啦?前兩次買房買地是連撞兩次狗屎大運而已。難不成這京城,還能讓你撞三次運?不信,不信,堅決不信!免得信了之後天天惦記。到頭盼來一場空,豈不難受?
蕭杏花見府尹的表情閃爍不定,便知他不信自己。
她當然不會告知自己的計劃,之後就隨著眾人離開了。
劉旺可高興死了,卻不得不克製住要跳起來大吼一聲的衝動,故意走在人群最後麵。
等蕭杏花追過來後,他才小聲歡喜道:“杏花姐,你猜我們牙行,這一次賺了多少錢?”
蕭杏花都不用猜。
當下世道,但凡買房買地,除了向朝廷交稅銀外,還需要向牙行交傭費。
向朝廷交的稅銀,按總額的四分算賬,買家交三分,賣家交一分。所以這次一共賣了十八萬兩銀子,蕭杏花和劉旺等賣家,總共就交了一千八百兩稅銀。而那些買家,則交了五千四百兩稅銀。
而向牙行交的傭費,則是賣家交一分,買家交兩分。算下來,就是賣家又要給一千八百兩,而買家,則需交三千六百兩。
錢掌櫃和劉旺兩人一商量,這賣家,要麼就是蕭杏花這個大財神,要麼就是自己也有份,肯定就是免收了。至於譚正清和裴亮,兩人幹脆也都賣了個人情,也沒要傭費。
蕭杏花看劉旺那藏不住喜意的樣子,跟著笑道:“怎麼,三千六百兩銀子,就把你砸懵了?”
劉旺呲牙道:“豈止是砸懵,都快砸死了。”
這三千六百兩,他能分一半,也就是一千八百兩,再加上賣鋪子得來的四千兩,那就是五千八百兩啊。
“我有這一切,都是杏花姐你的功勞,我劉旺這輩子都記著你的大恩大德,以後但凡有事,您直接吩咐就行,我劉旺肝腦塗地,唯杏花姐馬首是瞻。”
蕭杏花笑了。
“這話我愛聽。那就等著過兩天,再收一份傭費吧。”
“啊?”
其實都不用過兩天。
那群買家一出京兆府衙,被呼呼的秋風一吹,暈乎乎的腦子立馬清醒了大半。
“不對!”其中一人忽然停了腳步。
有人問道:“什麼不對?”
這人便問道:“咱們是因為什麼,才花比一個月前高十倍的價錢,買這雙水巷的爛鋪子?”
有人答道:“還不是因為那清江縣來的赫赫有名的福氣女人,買了這裏的鋪子嗎?……啊?”
“啊?”
“……”
眾人均是臉色突變。
對啊,他們是衝著蕭杏花這個福女,才要買這雙水巷的爛鋪子的。
可是昨天費了一整天唇舌,也沒買到那十五個剩餘鋪子裏的一間,所以今天一聽說能買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交了銀子簽了契,把鋪子全買下來了。
現在回過神來,才突然發現,他們買的是蕭杏花的鋪子啊。
她轉手賣掉剛到手的鋪子,莫不是發現這裏發不了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