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察覺到那探究的目光,突然抬起頭來,正好對上蕭杏花的視線。
他淺笑道:“宋夫人,為何如此看孤?”
能頂著各方反對勢力,追封那女子及其孩子,必定是愛慘了的吧?
可為何,現在那女子明明還活著,卻把人放到那冷清的山村不聞不問好幾年呢?
可若說他是薄情之人,前世追封是做麵子功夫證明自己是深情之人吧,如今卻是又要把這金山銀山秘密送到那裏去。明顯就是對那女人極盡信任啊!
蕭杏花還真是看不明白了。
她回以淺笑。
“民婦是擔心,太子殿下將半數贓銀據為私有,若被旁人知道了,會有麻煩。”
太子不光自己私留了一半,甚至還毫不避人地叮囑鄭府尹將剩下的也留一半在京兆府衙。
往朝廷上報的,豈不隻剩下兩成半了?
太子爽聲道:“知道此事的人,也不過寥寥數十人,且皆是孤信得過的自己人,若是真傳到外邊去,那也隻可能是……”
他笑著看了姐弟倆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
姐弟倆趕緊表忠心,表示絕不會將此事外傳。
太子笑了笑,隨後又和譚正清以及鄭府尹說起今夜之事。
太子道:“這群馬匪向來謹慎,多年來盤踞在此處竟無人察覺,更無像今夜這般集體行動,將整個雙水巷砸搶一空。他們此舉,定有深意。隻是,孤實在想不到這反常是為何。”
譚正清和鄭府尹也麵麵相覷,顯然也是難猜其中之意。
蕭杏花在來的路上,其實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太子殿下,鄭大人,譚大人,民婦有所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盡管講便是。”太子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不過看幾人因為疑惑而臉色愈發凝重,便忍不住從的角度,為幾人提供思路。
“雙水巷及其附近一片,向來是乞丐、小偷和盜匪的地盤,白日裏都幾乎無人願意路過,可民婦卻將那臨街的鋪麵買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連附近的宅院也買了數座。
那馬匪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卻偏偏在那原本死水一潭的雙水巷眼看著就要起死回生時,忽然罕見的集體出動,且弄出如此大的動靜來,顯然是不願意或者擔心雙水巷變好。
或許,他們就是想用這種法子,給民婦個下馬威,警告民婦以及其他想買鋪子的人呢。”
太子背過身去,麵壁沉思,仔細思考著蕭杏花的話,須臾,突然轉過身來。
“他們不僅僅是以此發出警告,很有可能,是在掩飾什麼!孤覺得,那雙水巷附近,定然另有乾坤!以至於他們兵行險招,希望以此嚇退惦記那處的買家。”
太子說完,便低聲吩咐身邊的親兵營都尉,命他回太子府點一百名親兵,扮做普通百姓,秘密潛入整個雙水巷片區搜尋可疑之處。
等那都尉領命而去後,蕭杏花看著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搬完的金銀財寶,又琢磨起那些鋪麵來。
她小心翼翼問道:“請問太子殿下,抓獲馬匪一事要何時上報皇上?”
太子道:“自然是恰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