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記布行,李東家?
蕭杏花知道胡振不會白白被罵。
隻是沒想到,他的報複來得如此之快。
她放慢腳步,豎起耳朵偷聽。
又聽那人神秘兮兮道:“那李掌櫃,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昨天說是買鋪子賠錢了,就在他自己的李記酒館喝悶酒,後來離開時,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沒想到啊,人沒到家,就出事了。”
有人催促道:“出什麼事了?你別賣關子講廢話了,趕緊說正經的。”
“這就說,這就說,你著什麼急呀?”那人壓低聲音,小聲說道:“聽說那李掌櫃被人拿麻袋套了頭,折磨地特別淒慘後又送回來的。聽說全身上下沒一個好地方了,青的紅的紫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而且那玩意兒啊,也被割了,塞到嘴裏血呼啦的,嘖嘖,想想就疼。”
“那玩意兒?什麼玩意兒?”
“男人全身上下,還有什麼不能明說的玩意兒?你不清楚麼!”
“啥?難不成是那玩意兒?還塞到他自己嘴裏了?”
“可不是麼?到底誰這麼缺德這麼凶殘哦,我一早剛聽說的時候,嚇得都快不敢出門了。京城最近這是怎麼了,也太亂了喲。”
“可真是嚇人,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自己那裏也冷颼颼的,可別再說了,我夜裏非得做噩夢不可。”
“誰不是呢?嚇死人了,嚇死人了。對了,凶手抓到了麼?”
“抓個屁,大半夜的往麻袋裏一塞,找個荒山野嶺把人弄了,誰知道是誰幹的?倒是還不錯,折磨完人後,還用麻袋給扛回來了。聽說是他家人一早起來開大門,看著那麻袋動來動去覺得不對勁,打開以後才看到那副樣子的。當然,看到的也不止李家一家,這事,也是當時外人看了以後傳開的。”
“怕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喲。”
“難說。”
“……”
蕭杏花心裏清楚是誰幹的。
而且,昨天那些和李掌櫃一起找自己的鋪主們,估計心裏也都跟明鏡似的。
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話,明顯也是被胡振這一喪盡天良的報複手段給嚇怕了。
蕭杏花又不嫌自己命長,所以沒說什麼,便悄悄離開了。
她沒急著去自家鋪子裏,而是直接去了譚家的木匠鋪。
譚家父女倆正在整理小物件,見她來了,譚秋月先是熱情地打了招呼,又說道:“杏花姐,你是來找我爹的吧,你們進去說話吧,這裏我來弄就好。”
譚正清便暫時將活計交給了女兒,並帶著蕭杏花去了後院廳房。
蕭杏花直接問道:“鄭大人那邊怎麼說?”
譚正清的臉色,比昨晚剛聽到邱存誌出事時,要放鬆了許多。
“這次抓獲上百馬賊,還京城一個安全治安,也多虧了鄭義拿出那五千兩銀子買火器,他立下此等大功,再由他身後家族使使力,等到年終官員政績評定決定升降時,他是可以穩填刑部侍郎的空缺的。到時候,若是邱存誌和李彪真出事被押送京城,他也能幫得上忙了。”
“這就太好了。”蕭杏花稍稍放了心。
譚正清笑道:“說起買火器那五千兩銀子,還是你的功勞呢。鄭義說了,是你從買賣鋪子的稅銀裏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