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珍看著表妹脖子上的一圈指痕,又愧疚又心疼。
“是表姐的錯,表姐沒想到,有人會這麼大的膽子……”
金珍再是聰慧,也隻是個剛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任是她再大膽地想,也不敢相信,朗朗乾坤,就在這皇宮中,就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置人於死地。
巧玲今天是真嚇壞了,先是被親爹,後是被王順,兩人先後都想殺了自己。表姐沒想到過的事情,她更是沒想到。
“表姐,姑姑在哪裏了?我去延禧宮找她,沒有找到。”
金珍給表妹喂完藥,放下藥碗,試了試表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熱。
“姑姑已經出宮回家了,她沒事,她還專門叮囑我,說多虧了你喊她那幾聲,才把她喊醒呢。”
“姑姑當時睡著了嗎?”
“……是啊,睡著了,差點誤了出宮的時辰,幸好你把她叫醒了呢。”
巧玲鬆了一口氣。
“幸好姑姑醒了呀。”
“是啊。”
有表姐在身邊,巧玲感覺安心了很多。不過腦子裏忽然閃過朱小寶剛才給自己喂藥的場景,心中不由得動了動。
蕭杏花這邊,剛出了宮門,就見弟弟急急地跑了過來。
“姐,怎麼這麼久?比預訂的時間得多了大半個時辰。”
蕭杏花整個人,到現在還是懵的,身子都是顫抖的。
可她不想對弟弟說實話。
說了實話又能如何?
天底下誰能去教訓那個高高在上的昏君呢?
還不如不告訴弟弟,免得他幹生氣。
“好不容易進宮一趟,跟金珍多說了會兒話,舍不得出來,所以晚了些。”
蕭鵬飛見姐姐的臉色比進宮前可慘白多了,而且一早化好的清淡妝容,這會兒似乎也看不到了。
“姐,你的胭脂和口脂呢?還在宮裏洗了臉?對了,你怎麼還換了衣服?”
他的神色愈加緊張,語速也快了許多。
“姐,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杏花故作正常神色,“今兒個中秋,前朝後宮都有宴席,我去見金珍時,不小心和端食盒的宮女撞上了,衣服上撒了些湯汁,所以隻能換了身別人的衣服穿上,至於妝容,不過是洗手時順便洗了臉而已。”
蕭鵬飛有些不信,“真得?”
“真的。”蕭杏花回答得斬釘截鐵。
姐弟倆回到家,與眾人一起過了個簡單的中秋節。
待到眾人散去,蕭杏花獨自在房間靜坐,想起白天在宮裏的事情,依然氣得牙癢癢。
這個色欲熏心的無道昏君!
真想讓宋大壯在前方造反,帶兵殺進皇宮,扒了這死皇帝的皮,給自己出出氣。
她都不敢相信,要是沒有巧玲那幾聲呼喚,自己迷迷糊糊被那死皇帝近了身,此刻的自己會不會因為受辱悲憤自盡!
她不但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甚至連訴苦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好在她還有前世記憶,知道這昏君沒有兩年可活了,便耐下性子忍氣吞聲吧。
皇宮裏的事,當晚便傳到了人尚在宮外的胡振耳朵裏。
胡振眯起眼,想了好一會兒,便明白了些東西。好啊,幹兒子朱小寶,這是和王順勾搭上了,所以才裏應外合把蕭杏花給欺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