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杏花跳下馬車朝那邊跑了過去,正好聽到其中一個押解官兵的話。
“大人,兩個通敵案犯和兩個證人的案卷都在這,請您核查。”
兩個證人?
蕭杏花看了眼站在囚車一側的所謂‘證人’。
果不其然!
那兩個‘證人’,也察覺到了來者不善的氣息,一扭頭,都愣住了。
蕭杏花無視那兩人,先上前打斷了官差的交接行動。
“且慢!”
在場的眾人,目光便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從清江縣過來押解官差,其中兩個人,蕭杏花看了很是眼熟,回想了一下,才記起這兩人正是孫寶全的家丁。
家丁都去了縣衙當差,那麼原來的那些衙差又去了哪裏?
若是孫寶全不暗中做手腳,楊六斤和蔡八鬥肯定還在縣衙當差,定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邱存誌和李彪受這樣的罪!
原本因為痛苦到無力而死氣沉沉的李彪,聽了這中氣十足宛如天籟的喝止聲,猛地虎軀一震,微微睜開了眼。
“大妹子∽”
此刻的李彪,真想變得跟兒子臘月一樣小,一樣不要臉,抱著蕭杏花的大腿嚎啕大哭。
委屈啊!
難受啊!
主要是他娘的太疼了。
都快疼死過去了。
可另一個囚車上的邱存誌,卻沒有李彪這樣強悍的身體,被用了重刑又一路顛簸後,這會兒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蕭杏花擔心地看了兩人一眼。
不過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
她朝李彪微微點了點頭,便再次看向那幾個官差。
官差們甚是不滿。
“何處來的大膽婦人,莫不是要來劫囚的?”
別看蕭杏花在京城名聲大噪,可真正見過她的人並不多,更不用說天天在這看大牢的官差了。
蕭杏花微微福禮道:“民婦蕭杏花,來自蜀南府清江縣,今日偶然聽聞有老鄉進京,所以特來一瞧,看是不是民婦認識的熟人。”
她這麼一自報家門,刑部官差就聽著有些耳熟了。
還有那消息靈通的小兵,特意湊到頭頭耳邊小聲解釋了幾句。
那官差頭子聽了,自然不敢大意,謹慎地盯著蕭杏花,客氣道:“原來是蕭東家,久仰了。隻是此處是刑部大牢,不是讓你們認親的地方,還請蕭東家勿在此久留。”
蕭杏花一邊急切盼著譚正清等人趕緊過來,一邊與兩方的官差拖延著時間。
“還請官爺息怒。不知囚車上的二人,犯了什麼錯,值當地千裏迢迢被押解進京?”
在官差發火之前,她又趕緊插了好幾句。
“實不相瞞,民婦認識這二位,果然是清江縣來的熟人。此二人,一位是縣裏的媒官,一位是衙門的差役,兩人在清江縣的名聲一向都很好,所以民婦才更好奇,他們到底犯了什麼過錯,竟被折磨至此,還用上了……囚車?”
蕭杏花故意拖延時間,她本以為孫寶全的手下會對自己不客氣,可沒想到,那兩人竟是比刑部的官差對自己更為……恭敬?
她不知為何會有這種錯覺。
那兩人,竟對自己很‘恭敬’?
“宋夫人,此二人的確犯了大罪過,而且人證物證都在,我們便是奉孫縣令之命,千裏迢迢把人送到京城刑部受審。小的知道宋夫人與他們二人素來有交情,不過還請宋夫人以大局為重,先容我們與刑部交接完畢再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