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搖了搖頭。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是燕王告訴刑部,說袁昊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隻要讓他看著親生兒子真被淩遲了,任他再是狠心,肯定也會受不住而招供的。所以燕王才決定,就按原來的計劃,從今天開始施行,一刀都不能少。”

“朝廷如此對待一個尚懵懂無知的幼童,是為天理所不容的,我們讀書人,決不能冷漠視之,所以我們書院的人,都自發地去宮門前抗議了。”

這時,前麵的書生喚了此人一聲,這書生便趕緊告辭追了過去。

這邊書院的學生剛走了不久,又有另一群書生們路過,看他們穿著與剛才那撥人有所差別,應該是另外書院的學生。

學生們因為常年困於書本,缺少幹體力活的機會,所以一個個看起來都瘦弱不堪。

不過,今日竟難得的露出年輕人本該有的蓬勃朝氣。

“走快點啊,咱們已經落於武考生之後了,可不能再被別的書院壓下去。”

“就是就是,咱們趕緊追上前頭那群人。”

這是爭先恐後去抗議了。

蕭杏花心中憋悶,憤怒,顧不得休息,便也出了門。

“主子,咱們還去宮門前嗎?”

“不,直接去菜市口。”

主仆三人到了菜市口,發現那裏已經擠滿了來自各個不同書院的學子們。

甚至有人沒忍住,直接與那正把孩子綁往柱子上綁的官差發生了衝突。

再看那孩子,因為受了驚嚇和身體上的疼痛,嗓子都已經哭啞了,這會兒連哭都沒力氣哭了。而那袁昊,又被押著置於原來的位置,親眼看著兒子受刑。

這一次,是燕王親自監刑。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有個穿著一身黑衣戴著鬥篷的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娘的,沒想到今晚就施刑!看來,來不及準備了。”

黑衣人逆著眾人的方向,悄悄離去,過了不知道多大會兒,終於找到了宋家。

“小丫頭。”

“李叔叔?”

玉楠見到來人很高興。

“你是來打賭的嗎?”

李彪點點頭:“是啊,本來說好讓你明天準備五十隻狗子的,可是叔叔等不及了,現在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得很厲害。”

玉楠開心道:“什麼時候都可以呀,我已經教會招財和旺財數到五十了。”

“真了不起,那你現在就命令它們去叫吧。對了,要把狗子們叫到咱們今天去的菜市口喲。”

“好呀。”

玉楠去了院子,當即對著兩隻狗子嘀咕了一通。

隻見兩隻狗子立即竄了出去。

李彪總覺得自己做的事,太過匪夷所思,不過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顧慮太多了。

他轉身就要走,玉楠卻追了過來。

“李叔叔,你自己去數吧,天黑啦,我娘說過天黑不能出去,我過不去。”

李彪摸了摸玉楠的頭。

“你不用去,我自己過去數就好,放心,李叔叔絕對不會故意數錯騙你的。”

“拉勾。”

“……好,拉勾上吊……”

李彪離開宋家的時候,還聽到兩隻狗子狼嚎呢,倒還真有幾隻狗子呼呼直喘地往此處聚攏。

……

先是武考生,後是京城各書院的文考生,之後便是聞訊而來的京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