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這犧牲也著實大了點。李彪都不由得咋舌。
那群官兵更是傻了眼。
這婦人不會是瘋了吧?
他們再缺女人,也不敢惦記胡振的人啊。
再說了,就憑張氏這體格……很難讓人生出那種心思啊。也就是太監沒那方麵的需求,才無所謂了吧。
“咳咳,胡夫人,事實絕非如此……”
“我不管,反正誰都別想占老娘便宜,你們若是動我一根頭發絲,我家那口子,哼哼,他可不會罷休的!”
眾官兵皆是打了個寒顫。
他們這會兒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王順王公公。
那王順的幹爹,可是伺候了皇上幾十年的,也是皇上孩童時就陪在身邊的,聽人說,那老總管死了之後,王順借著他幹爹的光,可是比胡振更受寵的。
結果,還不是落了那麼個結局!
什麼瘋狗病?那咬人的狗可沒死,咬的另外一個人也沒死,為什麼偏偏那王公公就得了瘋狗病死了?
還不是擋了胡振的道了麼!
他們可不想得罪這種人!
可是,若是真找不到那逆賊之子,怕是皇上和燕王那邊同樣交代不了。
“胡夫人……”
張氏自小跟著自家爹娘在集市賣豬肉,男人把那玩意兒一割進宮後就無音信的那幾年,她帶著兩個孩子更是沒少吃苦頭,什麼低賤的活沒幹過?
與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多了,她早就學會了看人臉色猜人心思。
看出這官兵們的心虛模樣,張氏真是頭一次覺得自家男人的混蛋名聲也有好處。
她心裏清楚著呢,這群人才不是害怕自己的潑辣不要臉,而是忌憚自己身後的太監相公呢。
“真是的,都走都走,我還得關門睡覺呢。”
趁著那群官兵正猶豫不決,張氏便迅速起身關門。
可是,正在大門即將閉合的那一瞬間,柴房裏卻是傳來‘啊’的一聲驚叫。
原來,柴房裏有老鼠,把孩子給嚇壞了。
不過也隻叫了一聲,便再無其他動靜。
“慢著!”那官兵頭子忽然變了臉色,再次頂住了大門,警惕道:“裏麵什麼動靜?我怎麼聽著,是孩子的聲音?”
張氏心裏咚咚直跳,正要想著怎麼編話,卻又聽到了孩子的大哭聲。
這次是臘月的。
張氏心裏恨死了那個蒙麵賊,自己在這邊冒著殺頭危險替他賣命,他倒好,居然敢把臘月弄哭了。
“咳咳。”張氏隨機應變道:“是我孫子哭了,應該是我出來這麼久,他醒了找不到人了,害怕了吧?”
“你孫子?”官兵頭子眯眼,“聽說胡大人尚未生有子嗣,所以才花天價買了這多子院的,胡夫人又怎說,那裏頭是您孫子呢?胡夫人,得罪了!”
官兵頭子朝手下大手一揮。
“裏麵有情況,都給我進去搜!”
若是真搜到逆賊,那麼胡家窩藏逆賊也是同罪,到時候,胡家人可就一個都跑不掉,通通都要殺頭的。他們也就不用擔心得罪胡振了。
其實李彪看到張氏為了救臘月而與官兵糾纏時,心裏已經很感動了。
他這會兒又怎能連累胡家人呢?
他打算出去自首,到時候就說是自己拿胡家的孫子威脅張氏好了。他也相信,憑胡振能坐上大總管位置的能力,應該可以幫張氏脫身的。
李彪親了親兒子熱乎乎的小臉蛋。這臭小子,還真隨自己,一旦睡著了,打雷都震不醒。自己的劍都架在他脖子上了,這臭小子還是呼呼大睡。
睡得可真香甜,口水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