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曦緊緊攥著侄子的手,焦急而慌張。
“大夫,孩子上半夜還好好的,下半夜就突然發起高熱,一點征兆也沒有,就驚厥昏迷,您快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好,好,您莫急,老朽這就給他把脈。”那大夫連忙托起孩子的另一隻胳膊把脈。
太子也在,安慰了袁曦幾句,見宋大壯等人到來後,便領人去了安全處商議。
蕭杏花留下來,幫著袁曦一起照顧孩子,不經意間與那大夫對上眼神,雙方均是一怔。
“常……大夫?”
“……宋夫人?”
兩人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對方。
上次救李彪和邱存誌時,蕭杏花還是用了極其珍貴的黑犀角做交換,才請動太醫院的常院使,沒想到,他現在居然為太子做事了,甚至連這藏匿袁家人的秘密之地也沒隱瞞他。
而常太醫就更震驚了。這宋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福女、財神婆就不說了,甚至太子救逆黨的事情,她也有參與?否則,她今天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還是蕭杏花先打破了沉默。
她並沒有直接道破常院使的身份。
“大夫,孩子的情況如何?”
一直緊張等待結果的袁曦,也看向了常院使。
常院使行醫多年,在進太醫院之前,是常年住在惠民署為窮苦百姓看病的,什麼風寒頭疼腦熱的病症,對他來說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原本以為袁燁也隻是普通風寒,可等他把完脈,卻頓感不妙。
他又沉下心把了一次,甚至扒著孩子的眼皮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在身上按壓了幾處。
他的神情越來越嚴肅。
“大夫……”蕭杏花也察覺到異常,不由得也跟著揪心。
“啊?哦,沒事,沒事,我把藥方寫下來,你們照著抓藥就好。”常太醫穩住心神寫藥方。可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沒逃過蕭杏花的眼睛。
蕭杏花借口送大夫出門,把常太醫叫到了無人值守的地方問話。
“請問常太醫,那孩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不過是普通風寒……”
“常太醫應該也不信自己說的話吧?”
“老朽……請恕老朽醫術淺薄,隻診得出普通風寒。宋夫人,告辭!”
常院使一刻都不再耽誤,便急匆匆離開了。
蕭杏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惜她不是大夫,也說不上常院使哪裏有錯來,隻能悻悻地回了密室。
袁家兄妹在裏頭說話,她便坐在外間等著。
兄妹倆並沒有刻意避著人,所以說話聲音跟平常一樣大小,蕭杏花在外間也聽得清清楚楚。
隻聽那袁昊聲音甚是鎮定,似乎並沒有把兒子的病情放到心上,反倒一心隻關心著妹妹。
“曦兒,哥哥看出來了,劉恒是個好人,對你也真心,有他守在你身邊,哥哥便是死,也放心了。”
袁曦愧疚難當。
“哥哥,是我不好,當初我進太子府,是為了誘惑他並刺探情況的,誰知……”
誰知,她的確是誘惑他成功了,可自己卻也掉進了太子的溫柔陷阱裏無法自拔,甚至連孩子都生了。
隻可惜自己的假身份被他識破,而自己又死活不肯告知他真實身份,他萬般無奈之下,隻能把她娘倆藏在了這青山別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