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曜的手都在抖。
身後就是女子逐漸睡過去的醉顏，他又怎麼忍心就這麼將她交出去？
魏天曜感覺兩邊都是重要的人，可到底誰最重要？
他心裏的天平一會兒傾斜到了大哥這頭，一會兒又傾斜到了白桃這頭。
“為什麼一定要我選擇呢？為什麼不能想其他辦法解決呢？”
魏天曜滿頭大汗，衣衫後背都濕了，但他還在糾結之中。
兩人對峙了將近半個時辰之久。
魏元德最先撐不住了。
他噗地吐出一口黑血，身形微晃之下，眼前也一片眩暈，不得不單膝跪地穩住身子。
可嘴角流下的黑血最終還是讓魏天曜心口一跳。
“大哥！你怎麼了！”
嚇得魏天曜放下手裏的刀，連忙走過來扶起男人。
他一碰到魏元德的身體，就知道魏元德沒有撒謊。
這讓魏天曜更加頭疼。
魏元德喘息著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手將衣襟扯開，露出裏麵猙獰的傷痕，
“這是最後一次發病了，若是再沒有解藥的話，隻怕......”
魏天曜這才看到裏麵的傷口，隻覺觸目驚心。
魏元德身中的怪病是一種蠱毒，一到發病的時間節點，血液中的蟲卵就會冒出頭，在皮膚下鑽來鑽去，形成極為可怖的蟲蠱瘤，最後會在皮膚表麵形成肉瘤，還能看到裏麵的蠱蟲在蠕動。
再拖延下去，隻會讓魏元德的身子受到更嚴重的反噬。
“大哥，你去吧。”
魏天曜糾結許久，最終還是給魏元德讓了一條路。
他將身後的女子讓開了，隻為救大哥一條命。
魏元德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五弟，我知道你舍不得阿桃，其實我心裏也很舍不得......”
“我明白。”
魏天曜咬牙，雙眼微紅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最終還是走出了房間。
“五弟？你怎麼在這裏？”
聽到動靜匆匆趕來的魏佑良看到男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外，心口一驚，連忙抓著他的手問，
“大哥和阿桃在裏麵？他們怎麼樣了？”
魏天曜瞪了他一眼，將他推開，“他們都在，二哥來晚了。”
“晚了？！”
魏佑良嚇一跳，以為裏麵出了什麼事，衝進去一看的時候，心裏的擔憂頓時消解。
還好，大哥和阿桃都沒什麼事。
隻是大哥臉色看著不太好......
魏佑良立刻道：“大哥，這裏不是辦事的地方，我重新給你們找個地方好好安置。”
說著，魏佑良就讓人找了一套新衣服過來，他幫白桃穿好後，就要抱著白桃先行離開。
魏天曜卻一把攔住了他，
“二哥覺得去哪裏最安全？”
魏佑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堅決道：“自然是去縣衙，那邊都是我的人，很是周全。”
魏天曜卻道：“不行，阿桃不能回那裏，容易留下話柄，我們可以去找三哥，他定然能幫忙到一個絕佳之地。”
況且，魏天曜心中也有計較。
既然大哥打算先開一個頭，那麼他們剩下三個還沒吃到葷腥的弟兄們可不能這麼幹等著，總要給他們一個說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