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伍家莊莊外。
“兄弟,別走了,反正你也沒有去處,索性就留在伍家莊吧。”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趣味相投、功力相若、年齡相當的夥伴,伍炎舍不得鄭懷吾離開,再次挽留。
鄭懷吾與伍炎一見如故,他也想留下來,可是一想到自己離開王宮的目的,他又躊躇了。他放棄王位出宮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若是留下來,他離開王宮還有何意義。
看著伍炎依依不舍的表情,鄭懷吾心中也不好受。穿越前的那個時代科技發達,交通便利,兩個人就算遠隔萬裏,也可時時聯係。這個時代就不同了,這次一別,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他暗自壓下心頭的不舍,強顏笑道:“小弟離開的原因伍兄已經知道,這裏就不多說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小弟與伍兄一見如故,內心早已將伍兄當作平生知己,就算你我遠隔千山萬水,小弟也會永遠記住伍兄的情誼。”
“好!好個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兄弟的這句驚人之語,完全說到了我的內心深處。”伍炎仰頭大笑,他不願意眼角的濕潤被鄭懷吾看到。“也罷,既然兄弟已決定了要離開,我也不能再如那小兒女般的惺惺作態。就用烈酒一碗為兄弟餞行。來人,拿酒來。”
身後的莊丁端過來兩大碗酒,伍炎端起其中一碗,“來,兄弟,幹。”鄭懷吾端起另一碗,“伍兄,幹。”
二人一口飲盡,伍炎把碗擱在托盤上,探手從背後抽出一支鋼鞭,左手輕撫鞭身,臉上那專注的神情,就如同在看一個心愛的孩子。須臾,他雙手托住鞭身向鄭懷吾麵前一送,“兄弟,這對鋼鞭乃是我父親采集精鐵專門為我所鑄,六年來,除了睡覺,從沒有一刻離身。這幾日兄弟已將我伍家三十六路鞭法學會,我便將這對鋼鞭的其中一支送給你,以做路上防身之用。”
鄭懷吾沒有推辭,接過鋼鞭背在身後,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枚龍形玉佩,雙手捧著遞到伍炎麵前,“伍兄,這塊玉佩小弟從小就一直帶在身上,現在送給伍兄,以作為你我相識一場的見證。”
伍炎接過玉佩,緊緊攥在手中,看著鄭懷吾道:“兄弟,一路保重。”
鄭懷吾倒退兩步,從莊丁手中接過韁繩,雙手抱拳,道了一聲:“伍兄,保重。”翻身上馬,背對伍炎再次揮了揮手,方才打馬離去。
身後,飄來伍炎那粗豪的聲音:“兄弟,一路保重,若是有難處,記得回來這裏。”
鄭懷吾離開伍家莊,一路北上。易水河畔,他駐足靜立,感受了一番“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壯烈。督亢地區,他四處遊逛,見識了一番這燕國最富饒地區的繁榮。最後,他來到了燕國都城——薊。
清晨。“吱呀呀……”隨著一陣開門聲響起,兩扇厚重的黑漆大門被緩緩拉開,接著,門裏邊走出兩名勁裝打扮,腰挎腰刀,手持長矟的年輕人。二人徑直來到門前的台階上,一坐一右分開,守在門口。
這二人名叫孫立、陳猛,都是荊門學子。新周初期,五國對峙,人才的競爭變得更為激烈。為了讓天下間的名士來本國講學、交流,也為了吸引更多的才智之士來本國學習,五國紛紛出巨資修建了五座學府,而荊門就是燕國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