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笙先是放出了,之前師姑送給自己的監探蜓,回去報信,然後加緊搜尋。誤入一間廚房,所見之景,又一次,讓她吐出來。
這裏是一個,屠宰場,但是,屠宰的不是牲畜,而是人。滿地的斷臂殘肢,房梁上掛著一截一截的人體,案板上擺滿了心肝肺腎,衝天的腥氣夾雜著腐臭。
佛門重地,怎會如此。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次又一次刷新了逸笙的認知,這到底是妖魔的恐怖,還是修仙者的汙糟?逸笙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時,牆角的水缸裏傳來了呼吸聲,逸笙敏銳的發現了,悄悄地走近,雖然有可能是妖物,但是萬一是個活口呢?說不定還能救。
逸笙一手執劍,一手揭開了水缸蓋子。大水缸裏,一堆血呼呼的腸子裏麵,趴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光著腦袋,身上的僧袍沾滿了血汙,應該是個小和尚。還活著,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逸笙。
逸笙愣了愣,試探道:“小孩兒,你沒事吧,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說著放下了桃木劍。
小和尚問道:“你是來救我們的嗎?師兄說讓我堅持住,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是,我是來救你的,我是靈泉宗的弟子。”逸笙肯定道。
小和尚似乎相信了逸笙,伸手讓逸笙扶他出來。逸笙掏出手絹擦了擦,小和尚糊了一臉的血。“我叫無憂,師傅起的法號。”
“小無憂,這裏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知道嗎?”逸笙問道。
“幾年前,那時候我還小,記不清了,有許多大師都閉關了,有許多師兄都不見了。然後寺裏來了好多人,都是光頭,他們開始讓我們做一些事,我不知道是什麼事,師兄不告訴我,但是不做的就被他們殺了。然後師兄們安排我躲躲藏藏,讓我等人來救我們。後來寺裏就變成了這樣。”無憂答道。
隻言片語卻讓人心驚,“那你知道南枯大師的禪院在哪裏嗎?”
“在寺裏最高的那個,紅色的大殿,姐姐,你有吃的嗎?我好餓。”無憂說。
逸笙掏出剩下的點心給無憂,“無憂,你聽著,我一個人救不了你們,我現在去找我的師尊,你繼續躲著,姐姐答應你,一定回來找你。”
無憂似乎不願意,抓著逸笙的手不肯鬆開。“姐姐那你一定要來接我啊。”
逸笙重重點頭,無憂終是鬆開了逸笙的手。
逸笙不回頭的離開,此去,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但是,靈泉宗一定會來人的,一定會有人來救你。
終是找到了師尊的所在,逸笙躲在窗外,從窗戶縫裏偷瞄屋裏。
醴沅仙尊坐在屋內中央的蓮花台上,被黃色的球形結界所籠罩,嘴唇烏黑,怒目圓睜,卻動彈不得。
南枯大師站在他正前方,蠱惑的說:“醴沅仙尊,不要掙紮了,沉溺夢境,溺死在美夢之中,有什麼不好。這世間的紛紛擾擾,也可以不關你的事。何必那麼辛苦呢,放手吧。”
“你休想,區區夢魔,能奈我何!我勸你快點收手,待我掙脫夢魘,還能留你全屍。”醴沅仙尊嘴硬道。
“哈哈哈哈,不自量力的人族,你現在已經中了我的夢毒,還掙脫夢魘,癡心妄想!”南枯嘲諷道。
逸笙集中力量,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劍刺出。
劍鋒從背後刺入南枯的心髒,直接貫穿,偷襲成功!
這一變故,連醴沅仙尊都驚呆了,逸笙好樣的!
南枯的傷口並沒有流血,隻是不斷的冒出黑氣,逸笙握著桃木劍,不斷的輸入靈力,以求一擊必殺。
很快,南枯的身體就萎縮了,逸笙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南枯的身體宛如僵屍,開始劇烈掙紮。忽然他的脖子朝後擰了過來,脖子的骨頭發出幾聲巨響,應當是斷了,逸笙大驚,抬頭一看,無法避免的,和已經徹底轉頭來的南枯對視了,他全臉腐壞,眼睛卻發著詭異的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