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裏會像一個迷宮,可是道路卻不算複雜,往下走了幾圈便到了,玥澤推開門,入目是一間四四方方不甚狹小的房間,房門對麵的牆上吊著一個絞架,上麵捆著一個遍體鱗傷昏迷不醒的人。
“他便是胡晨了。”玥澤看著眼前的血腥,微脒起來眼,好似太陽下的貓咪。
逸笙弱弱的問道:“師叔,你抓捕他的時候,他反抗的很激烈嗎?竟被打成這樣。”
“在本座麵前,他沒有反抗的機會,現在這副模樣,不過是他冥頑不靈,咎由自取。”玥澤冷哼道。
逸笙總算明白師尊為何不讓玥澤繼任掌門了,隻是因為懷疑,就把同門師侄綁到這裏,甚至動了私刑,雖然他沒抓錯人,也是為了師姐,無可厚非,但是未免有些偏激。
玥澤隔空扇了胡晨一巴掌,待其轉醒,將文書扔在了他麵前。“掌門令下來了,命我捉拿審問你,務必讓你交代清楚。”
屋子裏慘綠的螢石,照在他冷白的臉上,更顯森然,這胡晨才來這裏不過半天,便完全沒了仙風道骨的模樣。
“交代什麼?我的同黨嗎?我說了除了會遭人記恨之外,還有什麼好處?賦禾倒台了,可他們還沒,至多是包庇瀆職之罪,就算受了罰,他們也還是在,而我卻無法翻身,到時候他們想要報複易如反掌。”胡晨悲道。
“所以你緘口不語,是想著他們能承你的情,或者你抓著他們的把柄,日後你落魄之時,他們還能對你施以援手,是嗎?”逸笙接著他的話說道。
玥澤:“愚蠢,也不想想你還有沒有以後,不如早些交代了,還能少受點罪!但你若是不願,我也很樂意使些手段,慢慢撬開你的嘴。猛虎司分十八層,每層都是地獄,你才第二層,我很好奇,你能堅持到第幾層。”
“你這般殘忍嗜殺,就不怕遭天譴嗎?就不怕你的師兄師姐們寒心嗎?”胡晨歇斯底裏,甚至想把口中的鮮血噴到玥澤的臉上,可是還未得逞,就又被一巴掌扇了回去。玥澤抬了抬手,幻化出好幾條帶著倒刺的鐵鞭,朝他甩了過去,淩空而起,不用人拿著,就重重地揮舞起來,鞭鞭到肉。
胡晨被打的悶哼不止,逸笙歎道:“我相信師叔沒有傷過無辜之人,他不會遭天譴,也沒有對不起師兄師姐,倒是你們為了一己私欲褻瀆生命,間接害死了柳霞仙尊,罪無可赦。”
飛揚的鐵鞭濺起了血沫,沾到了逸笙的麵頰,玥澤轉身為她拭去,“你了解我嗎?就敢這麼說?”
語氣森寒,逸笙不禁汗毛倒豎,強自鎮定道:“我確實對師叔了解不多,可你是我師尊的小師弟,我既相信他,也就會相信你。”而且我除了相信你,也別無他法,若你是個惡人,未免太可怕,隻願我此生都不要與你為敵,更不要落在你手裏。
玥澤勾了勾唇角,“你就這麼相信你師尊?相信到願意無條件地相信他所信任的人嗎?”
逸笙心頭一震,她不像淩焱一樣在師尊身邊長大,她也沒有把握百分百了解師尊,對於師尊的信任不過是來源於,師尊對自己的愛護與承諾以及外界對仙尊的評價。
她從來堅定眼見為實,日久見人心,但是師尊那麼好,對她恩重如山,她願意相信,又或者說,她不願意去懷疑。
玥澤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邪笑著說:“或許以後你會發現,他根本不值得信任,可是你又有什麼辦法呢?可悲的弱者啊。”
胡晨突然慘叫了一聲,又暈了過去,玥澤不甚在意,鞭打還在繼續。
逸笙隻回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便繼續直視玥澤,無他,在師尊和玥澤麵前,自己無疑是弱者,但是卻永遠不會膽怯,“這鞭子抽了有一會兒了,他也沒有開口,不如師叔給我個機會。”
“怎麼?你有辦法讓他招供,你以前在那大宅院裏,莫不是有什麼摧殘人的法子?拔指甲嗎?我可告訴你,我這裏十大酷刑齊聚,可不差你那些小手段。”玥澤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