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希乾:“……”
媽的,居然還是個大情種!
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道:“那就更不能說了。”
梁嶼川看向章希乾:“為什麼?”
章希乾喝了口水,道:“人家有事業有朋友,不說多有錢,但沒病沒災,小日子過得也開開心心。再說了,她又不圖錢,又不是多喜歡你,這不圖錢不圖人的,她進你家門幹什麼,找委屈受?”
章希乾垂眸,眼裏多了幾分自嘲。
他們這種人,最不怕的就是為了名利靠過來的,甚至可以說習慣了。
再者,撇掉名利,他們這種狗屁倒灶一堆事的家庭,他們自個兒都受不了,更不用說別人。
“你們感情又不深,可以說禁不起任何考驗。她現在不知道你家什麼情況還好,知道了,我看她跑不跑。”章希乾翹起二郎腿,重新露出了那副二世祖的不著調模樣。
梁嶼川微闔眼簾,沒有吭聲。
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這些,畢竟一見麵,夏眠就跟他提離婚,所以他自然沒必要跟她說自己的情況。
接著她前一天說要離婚,過一天又說可以談談,他當時還以為夏眠是回去打聽了一下,知道了他的家庭情況,所以才態度大變,突然答應跟他談。
那時她還一臉別扭地跟她提房子和車子,還要他去體檢,做無犯罪記錄證明,一套又一套的。
他當時也沒多說,就順著她的話演,心裏想著,他倒要看看她什麼時候露出真麵目。
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夏眠是真不知道他家裏什麼情況。
她就是單純地擔心跟著他,過日子和生孩子都會沒有保障。
但那時他已經裝了不短時間的窮了,突然坦白也不太好。
梁嶼川很清楚,夏眠對他的喜歡遠小於他對夏眠的喜歡,所以直接坦白的話萬一人家生氣了呢?以為自己防著她、在耍她呢?
她又沒那麼喜歡他,萬一直接氣跑了呢?
所以梁嶼川就借著法拉利,想探探夏眠的口風。
果然,還沒上車呢,她就說不喜歡法拉利,寧可他開小電驢載她。
於是,坦白的事情又隻好憋回去。
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誰談對象不想讓對方過好日子?
能讓對方坐勞斯萊斯後排,為什麼要讓對方坐小電驢?
能直接包場遊樂園,讓對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為什麼要讓對方站在太陽底下熱得防曬霜都化掉?
還有明明家裏房產遍地,卻要看著對方為一個四千多塊一晚的酒店心疼。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梁嶼川覺得挺憋屈。
他人糙,過日子可以隨便糊弄,但他不希望老婆跟著自己受苦。
梁嶼川長呼了下氣,對章希乾道:“給我根煙。”
章希乾從茶幾底下摸了盒雪茄出來:“我這兒就這個。”
梁嶼川頷首:“行。”
章希乾利落地剪雪茄,點燃,遞給梁嶼川,然後給自己也點了一根。
哥倆坐在一塊吞雲吐霧,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雪茄抽到一半,梁嶼川才歎了口氣,道:“算了,再說吧。”
章希乾笑了下:“看來你真的挺喜歡她的。”
梁嶼川側眸:“嗯?”
章希乾眯起眼彈了下煙灰,呼出一團白霧:“喜歡才會顧忌。你看我,我就不會有這些顧忌。”
他把女人當玩物,女人把他當ATM,各取所需,毫無顧忌。
章希乾道:“反正以後錢上麵的事兒你都推我頭上,就算見著嫂子我也絕不給你掉一點鏈子,怎麼樣?夠不夠哥們?”
梁嶼川笑了下,朝章希乾伸出拳頭。
章希乾立刻意會,也握拳跟他碰了一下,然後搖頭歎氣地拍了拍梁嶼川的肩膀:“喜歡一個人可真不容易啊。”
梁嶼川嘖了一聲,拍掉章希乾的手:“沒大沒小。”
說完,梁嶼川繼續靠著沙發,垂眸抽煙。
也就是說,他接下來隻能把裝窮裝到底了。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加深和夏眠的感情,以及把家裏那些阻礙給解決掉,否則就如表弟說的,夏眠肯定會跑。
畢竟光一個他媽,就已經很不好相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