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夏眠每天都忙得不行,一腦門的官司。
新工作銜接的時候事情總是最多也最容易出問題的,畢竟很多東西都不熟悉,尤其接手的病人也是不熟悉的。
偏偏夏眠運氣又不太好,碰到了幾個特別敏感脆弱的病人,給她增加了不小的工作難度,光是溝通都比其他病人要更加的費時費力。
所以別說給梁嶼川發消息了,一天下來能有機會摸一摸手機都不錯了。
甚至有兩次說好了晚上要跟梁嶼川視頻一下聊聊天,結果洗完澡聊了沒兩句,她就倒頭睡著了。
等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手機因為一整夜開著都沒電了。
好在還有充電寶,但口袋裏又裝手機又裝充電寶的,重量實在是跟綁沙袋差不多了,所以電量充滿的那一刻,夏眠簡直想喊一聲“解脫”。
除了這些,夏眠這幾天也是把冰美式當成了水喝。
甚至覺得冰美式不給力,她還在辦公室裏囤了一箱的紅牛。
隻是紅牛喝下肚後整個人會一下子變得特別亢奮,心髒也狂跳,嚇得夏眠不敢喝了,所以最後還是重新喝回了冰美式。
等到天漸漸變冷,冰美式就換成了熱美式。
冰美式已經是泔水的程度,熱美式就更可怕了。
一開始的時候,夏眠聞著都覺得反胃,但後來習慣了也就沒感覺了,表情也跟喝水一樣麵不改色起來。
這樣忙碌的工作大概磨合了兩個星期,夏眠才覺得差不多。
但覺得差不多並不等於她能夠接受這樣的忙碌。
稍稍有點空的時候,她也會想,這樣的職位到底有什麼意思?
除了讓人變得疲憊無比,沒有時間和家人朋友溝通感情外,到底還有什麼積極向上的意義?
是,工作能力是更加提升了。
對醫院的認知程度也更加提升了。
但這些東西隻要工作時間長了慢慢就都會知道、都會得到,夏眠覺得這些東西根本不值得付出身體健康以及和家人相處的時間來換取。
說的再義正言辭冠冕堂皇、再怎麼強行上高度,夏眠也覺得很沒有意義。
隻是這不是她能夠改變的。
所以她也沒有辦法,能做的隻有抓緊一切可以休息的時間休息,盡量讓這種重複不斷的忙碌不要對身體產生太大的影響。
好在隻要一年。
夏眠想,好在隻要一年。
如果時間再長一點,她可能真的會采納趙媛的建議,拍拍屁股回家休假旅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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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不容易湊上時間跟梁嶼川視頻聊天的時候,夏眠就說起了這個。
梁嶼川自然是一百個支持:“本來就是啊,明明沒必要把人弄的這麼累,卻非要把人弄成這樣,這種崗位有什麼意義?要我說取消掉算了。”
夏眠躺在床上笑:“可不嘛。”
梁嶼川問:“怎麼樣,送的飯還合你的胃口嗎?”
夏眠點點頭:“合的。”
梁嶼川:“既然合胃口那為什麼還吃那麼少?”
夏眠:“你怎麼知道我吃多少?難不成他們還把吃剩下來的盤子拍給你看啊?”
梁嶼川沒有吭聲。
夏眠知道,自己隨便一猜猜對了。
她忍不住笑得更大:“真的啊?你還真的看我每天吃了多少東西啊?”
梁嶼川哼了一下。
夏眠本來還累得要死,懶得動彈,結果現在瞬間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許多。
她翻了個身,笑著對梁嶼川道:“梁嶼川,你怎麼這麼好啊,你真的超級超級好,我太太太太太喜歡你了。”
梁嶼川:“怎麼還是喜歡?”
夏眠從善如流地改口:“我太太太太太愛你了,這總滿意了吧?”
梁嶼川點點頭,聲音聽著還有點傲嬌:“差不多吧。”
又道,“要不要我再找個按摩師傅給你?看你每天累的,要是有個人給你捏捏的話應該會舒服不少。”
夏眠道:“沒時間捏啊,休息的那天倒是可以捏一捏。”
梁嶼川:“那就休息的那天讓她上門來捏,或者休息的那天你幹脆住我那兒,那邊的浴缸也是恒溫按摩的,你可以躺進去多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