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在大馬路中,在過往的車輛和刺眼的紅綠燈環繞下,兩人閉著眼,用力地、忘情地接著吻。
幹澀的唇瓣變得濕潤,舌尖也微微感到了些許刺痛。
這種痛刺激了大腦皮層,讓人忍不住地變得更加興奮與激動,恨不得能把對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分開。
腰間猛的一鬆,夏眠怔了下,發現是自己腰間扣著的皮帶開了。
她瞬間一赧,眨了眨眼,正對上梁嶼川看過來的眼神。
一分半鍾很快就到了,唇舌分開,兩人重新坐正。
夏眠臉頰泛紅,小聲哼哼:“你的手好糙啊,毛毛的。”
梁嶼川勾了勾唇。
夏眠又哼唧了聲:“癢啊。”
梁嶼川道:“你就沒有哪裏不癢的,渾身上下都是癢癢肉。”
夏眠:“說的好像你沒有癢癢肉似的,你讓我抓你的腰,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笑。”
梁嶼川不以為意:“行啊,我要是笑出來你今晚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夏眠抬眼看他:“真的?”
梁嶼川點點頭:“真的。”
夏眠:“那你先把手從我衣服裏拿出去。”
梁嶼川:“我把手放你衣服裏跟你把手放我衣服裏有影響嗎?”
夏眠:“當然有啊!你這樣弄得我一直想笑。”
話音落下,衣服重新服帖地貼合在身上。
在皮膚上刮磨的粗糙感消失,夏眠直了直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她轉過頭,剛想衝梁嶼川下手,卻猛地想起來一個事情。
“不行不行,你在開車!萬一你覺得很癢然後一縮手,方向盤一歪,我們不就完了?”
夏眠說著搖搖頭,“算了算了,還是等回家了我再撓吧。”
“不愧是我們夏主任,安全意識就是高。”
夏眠笑了聲:“什麼主任啊,我李主任起碼還得再熬個十幾二十年。”
梁嶼川:“這你就不懂了,這就叫人情世故。出去跟人打交道的時候就得把人往大了叫,把經理叫老板,把副主任叫主任,總之一切副的在外麵都得把那個副字去掉。”
夏眠順著梁嶼川的話,跟著他一塊兒東拉西扯:“可我連主治都沒當上呢,別說副主任了,就算我想把那個副字去掉,也沒的去啊。”
梁嶼川:“外行人哪裏懂你們什麼主治主任的?一律喊主任總沒錯。我那天去醫院的時候跟一個看著還挺年輕的男生問路,我就喊了他一句醫生,給他激動的像什麼似的,然後他跟我說他隻是實習,還算不得醫生,所以被叫醫生很高興。”
夏眠盯著他:“你去醫院了?你為什麼去醫院?你哪裏不舒服嗎,還是受傷了?”
梁嶼川彎了彎眼睛:“真會抓關鍵詞。”
又道,“別緊張,我沒事,我是去醫院看我兄弟。上禮拜一個漁民被困在海上,迷失了的方向,他過去救人的時候沒注意,手不小心被水母蟄了一下,當晚就高燒住院了。”
夏眠:“他下海了?怎麼會被水母蟄傷?”
梁嶼川:“不是,是漁民抓了條大魚,那大魚嘴裏還咬了隻水母,水母還沒死,又是晚上,天黑不溜秋的什麼都看不清,就不小心碰到了。”
夏眠問:“他沒事吧?”
梁嶼川搖搖頭:“送醫及時,沒什麼事,吊了兩天鹽水就出院了。”
夏眠點點頭:“沒事就好。”
一打岔,夏眠就想不起來他們剛剛說到哪裏了。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反正隻要記得回去要捏梁嶼川的癢癢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