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同妃小心翼翼的離開房間。
遠遠跟著薄景川,整個人充滿了戒備的同時,眼神裏更是堆滿了複雜的情緒。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路燈下,沿著村路慢慢走著。
時懷川並不著急,他在等。
“薄景川,你究竟想和我說什麼?”不出所料,路同妃沒有這個耐心。
時懷川頓住腳步,回身盯著路同妃的眼睛,“那天擅闖我家的人,是沈家安排的。或者說,是沈逢迎授意下通過你安排的……”
“你……你別亂說,沈逢迎都要殺我,我怎麼可能是他安排的?”路同妃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時懷川拍了拍係統529的腦袋,讓它趴下來,自己隨意的靠在了白虎的背上。
四周很空曠,沒有任何能藏身的地方。
正適合聊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單手側撐在額角,居高臨下的盯著路同妃,微眯的眼眸中蕩漾起詭譎的漩渦若有所思的緩緩開口:
“讓我來猜猜,你聽聽對或不對?”
“你應該是知道了某些事情,然後循著這件事就認識了沈逢迎。他給了你承諾,許以重利,讓你要聽話配合。”
“至於這個重利嘛,是資源,還是地位?咱們姑且不論,不過肯定是給了你一個機會,能一飛衝天的契機。或者咱們再大膽的猜一猜,他答應你完成事情之後可以進沈家的門,對麼?”
路同妃的臉色已經差到有些青到發灰的地步。
他卻還在硬撐著分辯:
“不是,你猜錯了。我和沈逢迎沒有任何關係,他想殺我,我僥幸保得性命,就這麼簡單。”
“如果你叫我出來隻是為了聽你這番可笑的猜測,那我該回去了,我需要休息。”
說完,幾乎是踉蹌著逃也似的轉頭離開。
腳下不穩,卻走的飛快,哪怕是摔了也會立馬再爬起來,就仿佛有什麼很恐怖的東西在背後追趕著他。
時懷川從他的反應,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膀,坐起身,揚聲開口:“你活著,並不是僥幸。當然,下一次或許就沒有這麼幸運,節目的拍攝時間還長,你能躲過幾回呢……”
一句話,夾雜在風聲裏。
灌進路同妃的耳朵,冰冷的仿佛寒冬臘月結在屋簷下的冰棱,直戳的他耳膜生疼。
恍惚間,左腳絆了右腳。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知是疼的還是怕的,路同妃的眼淚當即就落了下來,一滴兩滴的摔碎在村間小路,氤氳開一小片深色痕跡。
這一次,他沒有爬起來。
就這麼跪坐在原地,雙眼無神的看著周圍的黑暗,無所適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去……
“怎麼,這就害怕了?”
時懷川騎著白虎慢悠悠的走到他旁邊,看著他將自己團成一團,抽抽搭搭的樣子。
真像一隻流浪狗。
“你這下滿意了吧,薄景川!”路同妃茫然的抬起頭,扯著嗓子近乎咆哮的吼著。
時懷川毫不隱藏自己眸底的惡劣笑意,隻是這笑容不帶任何溫度,冰冷至極:“還不夠呢,路同妃,這才哪到哪?你欠薄景川的,還多著呢……”
“嗚哇哇哇……”
路同妃看著他冰冷的笑容,情緒越發的零落崩潰,哭泣的聲音也越發的淒厲。
並且絮絮叨叨的呢喃道:
“我隻是想讓自己過的更好點,我有錯嗎?”
“你們一出生就有好的家世,用施舍來取樂,不把我們當人看,你們就對了嗎……”
“明明是你說你喜歡我,然後呢,你還是一言不合就撤去資源,不就是想逼著我來求你,送給你玩嗎?”
“不過是張設計圖,你都舍不得。去他媽的喜歡,隻有握在自己手裏的錢才是真的,哪管這來路清白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