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化孽徒犯上作亂33(1 / 2)

鎖著的這幾日。

四長老等人不允許任何宗門弟子進入殿閣。

唯恐再有失智弟子出現,幸而他們修習之人早有辟穀先例,所以哪怕是沒有任何人進出,白慕寒也不至於幾日不進食便餓死。

時懷川師徒走在前麵,幾位長老跟在五步開外的後麵。

走進殿內。

“君遙川,你就這麼懼怕我,都不敢一個人前來了?好歹我們也算傳道授業,相伴一二十載……咳咳……”

白慕寒氣力不支的歪倒在榻邊,身上的傷口結了猙獰的雪茄,包紮的布條髒兮兮的布滿暗色,本就蒼老布滿皺紋的臉皮,斜眼看人多了幾分陰沉。

未免在眾人麵前失了最後的尊嚴。

白慕寒用殘臂撐著床板,一點一點的挪動著靠了過去,坐直了身板,眯起眼睛苟著頭,陰森森的笑了笑。

強撐著的一口氣,音色有些發悶。

不過是短短幾日,原本被簇擁著被仰視著的該是他,而公審的應該是君遙川,可如今雷劫沒有渡過不說,他自己倒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簡直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夢初醒一場空……

時懷川聞言,並沒有和他計較:“宗主養病的如何?多日未見,特來問問。”

“少裝模作樣,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的麼?”白慕寒哼了一句,眼皮稍稍掀了那麼些許,眯著眼睛看著君遙川等人。

卻發現不止是他,就連其他幾人都沒什麼太大的喜怒起伏,麵無表情的瞥過來,直看的人心底發毛。

墨寒玉憑空變出鑲金砌玉的椅子,扶著時懷川坐下,更是貼心的給他多準備了兩層軟墊靠著。

時懷川‘報複’般不為人知的捏了下他手背,懶散的斜倚在扶手一側,端的便是那一方風流的邪氣架勢。

殿內很安靜。

安靜的幾人氣息聲都能清晰的聽得出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白慕寒強撐著的脊背一點一點的耷拉下去,額角淌下黃豆大的汗珠,氣息變得渾濁且沉重。

而他對麵幾人— —

居然拿出棋盤,扯了張桌子,兩人對弈起來。

時懷川單手撐著額頭,眼神一瞥,墨寒玉便上前去移動棋子,接著便輪到另一邊的藥材長老落子。

至於四長老和其他幾位長老,則圍著桌子站了半圈的瞧著,不過瞧的不是棋盤,而是一個個冷眼旁觀的瞧著白慕寒。

“半子險勝,承讓。”

時懷川將一枚黑子落下後,淡笑著和藥材長老微微頷首這才像是後知後覺想起還有個人似的,緩緩開口:“老宗主病體安然,即將乘鶴西去,此等喜事確實該來笑著祝賀,不是麼?”

算是回應白慕寒剛剛說的看笑話三字。

看笑話,和笑著看望,稍稍顛倒一下意思便大不相同。

白慕寒驟然聽得他的聲音,強打起精神冷笑道:“說來說去不也是想殺了我?別忘了當年可是我救你一命,帶你修習,不然你恐怕也活不到這時候……”

“哦?老宗主既然提到了當年,那不知老宗主能否‘其言也善’點撥一二?”時懷川垂下眼眸,形如半枚宗主令的玉扣在指尖把玩,眼皮低垂,瞳仁中的光亮擦著眼皮映入白慕寒眼中。

那是怎樣的眼神?

清淡,冷冽,不食煙火的表象下,藏著滔天巨浪,仿若頃刻間就能將人卷進無邊漩渦的暗潮之中,撕裂成一片一片。

“點撥?好,那我便點撥一二。”

白慕寒心知他要問的是什麼,用斷掉的雙臂撐起了佝僂的後背,揚起脖子,一點一點扯開了恐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