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
在摩托車啟動的嗡鳴聲中,冰冷的唇貼上了赤狐的耳垂,猶如海底蜉蝣生物的觸碰一樣的輕。
赤狐麵無表情的抬手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結晶石。
係統529兩隻爪子沿著褲腿一路爬到了兜帽裏,在灰白的發絲下,它發現那仿佛活過來的青筋貼合著宿主的脊骨,似是勾勒出了一個繁麗的花紋。
上下對稱,占據整個後背正中間的豎著一條。
時懷川牙齒感覺到了結晶石的硬殼,灰白的瞳孔深處一絲理智回籠的暗芒悄然劃過,但是很快又像是墜入黑洞般,隻剩下原始的進食貪念。
“哢嚓哢嚓— —”
結晶石很快就吞咽完,時懷川低垂的睫毛微微輕顫,就像是感知到什麼,就像是一聲猶如錯覺般的冷冽歎息。
在轟隆的摩托車油門聲中被掩蓋。
他聽到了赤狐的呼吸,感覺到自己的唇正貼在帶著暖意的耳垂上,隻需要牙齒輕輕一咬就能刺破那淺薄脆弱的皮膚。
聞著,充斥著好吃的血食味道。
— —好想咬一口。
時懷川幾乎是機械性的張開了牙齒,將眼前的耳朵用唇瓣包了起來,牙齒鬆垮垮的在皮膚表麵擦著掠過,卻又遲遲沒有咬下去。
冰冷的不似尋常人的體溫,從耳朵傳過來,就像是貼上兩塊冰塊那般,甚至能感覺到他牙齒偶爾的觸碰,赤狐的肩膀頓時僵住,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特殊的體驗’。
微眯起雙眸,握著車把手的指尖一再縮緊。
不過是呼吸間的幾秒,卻讓赤狐感覺分外的漫長,背後載著的是隻喪屍,他本該將其腦袋打碎,就和過往處理過的那麼多的喪屍一樣。
可偏偏,隻要動了這個念頭,心底深處就會牽扯起一股子陌生的鈍疼感猶如懸掛著無數斬不斷的絲線的針在縫縫補補。
短短的幾秒,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
緊接著肩膀一重。
赤狐感覺身後人鬆開了他的耳朵,用下巴重重的壓上了肩窩,就像是一塊從山頂墜下的石頭,安靜而鉻人,讓人無法去忽視。
時懷川維持著雙手被他綁在腰上的動作,懶散的耷拉下肩膀,從身後去觀察著赤狐,很認真很認真的端瞧著。
明明臉上五官都很像,就連痣長得位置都是一樣的,可為什麼,心跳聲卻不是呢?
最終,他得出來一個結論,赤狐並不是狗崽子。
— —他不是他。
自從吃掉那顆開了智的喪屍的結晶石後,饑餓感就一直沒有消退過,就像是一顆看似沉寂的火種,實則內裏依舊洶湧的在灼燒著。
感覺身體裏像是一座無形深淵,催促著他進食更多更多才能填平。
時懷川幾乎是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
下頜骨的輕微顫動,在赤狐這卻感覺到額異常明顯,垂眸無奈的鬆開一隻手在口袋裏摸索,然後又摸了枚結晶石遞了過去。
甚至都不用回頭。
就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嘴巴的位置。
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幹起投喂喪屍的活……
“哢嚓哢嚓— —”
瘦削單薄的下頜骨包裹在薄薄一層皮膚下,令赤狐感覺得到他每一次咀嚼的動作,以及吞咽下去後,咽喉的滾動。
雖然這些高等級結晶石與剛剛開智的那隻喪屍的結晶石不能比,甚至可謂是寡淡如蠟,但總比餓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