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抱著錦兒,提步走進去,不著痕跡地把四周的一切看在眼裏,自然就注意到了這些下人隻是普通人,但從身上的穿著來看,絲毫不差,其背後的主人,應當是有一些底蘊在的。
葉傾城隱約覺得自己是要知道一些連前世都不知曉的秘密了。
走過奢華的走廊,被晴天帶路。
葉傾城以為會把自己帶到客房,接過竟然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在豫州四處都是幹旱的時候,這院子裏竟然鳥語花香,百花爭豔,裏麵不乏有珍貴的品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入了什麼富貴窩。
也就在京城她才看到這種宅子。
此處定然不同尋常。
“傾城,我們又見麵了。”
一道熟悉的男聲,讓葉傾城的表情瞬間難看起來,她盯著亭子,看見裏麵走出來穿著深藍色華服的謝敏晨。
“三殿下。”葉傾城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動聲色地問,“你怎麼在此處?”
謝敏晨臉上的笑容帶有十足的侵略性,他看起來跟在京城時偽裝的溫潤單純全然不同。
看見他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葉傾城心裏卻越發警惕了。
“傾城,你可真是害得我好苦啊。”
葉傾城眉頭輕蹙,“三殿下何出此言?”
“你倒是輕鬆離開京城了,我卻被父皇關在皇子府裏不能出門,直到近日,才能出門逛逛,正好就遇到了你,可真是有緣。”
“哦,三殿下的意思是,皇上是因為我出事,就懲罰了三殿下不成。”葉傾城嗤笑,沒有給他麵子。
即使此處看起來有些不對,但在對方沒有立即動手就看得出,他們肯定有所圖謀。
自己還算是安全的。
“算了,傾城你安全了竟然也不給我發個消息,真是太讓我擔憂失望了。”謝敏晨搖了搖頭,也沒計較她故意諷刺的話。
他反而很熱情地說,“傾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認識。”
謝敏晨伸手想拉她。
葉傾城後退一步避開。
謝敏晨動作頓了一下,眼神落在她身上,眼眸一暗,“傾城,你很討厭我麼?”
“三殿下說笑了,我們交情不深,談不上討厭還是喜歡。”葉傾城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傾城,你這麼說,我可真是太傷心了,明明我們之前在京城,可是躺在一張床上的關係。”謝敏晨黝黑的眼眸盯著她,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葉傾城皺眉,“你應該知道是假的。”
謝敏晨突然靠近她,目光灼灼的,“那皇叔知道是假的麼?可我看他好似覺得我們的關係是真的呢。”
“他怎麼認為,跟我有關係麼?”葉傾城跟他對視,情緒沒有絲毫受到影響,她心裏,謝寒淵信不信任自己,已經完全不重要,反正她在慢慢收回自己的感情。
無論對方現在做什麼,說什麼,她最多隻會難過,不舒服,卻不會再受到影響。
葉傾城知道自己越來越理智了,可她很喜歡自己這種理智,她是要保護錦兒的人,沒必要受到這些情緒過度影響。
喜歡還是喜歡的。
就像她看見謝寒淵即使生氣,內心深處依舊夾雜著喜悅,這是她不能抵抗的本能。
可喜歡超越不了理智。
謝敏晨突然笑了起來,一張看似尋常的臉,竟然顯得有些豔麗起來,他嘴角咧開,“傾城,你這句話我真喜歡。”
“來,來,傾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人是雲染,你們應該認識,畢竟你們都是神醫穀的人。”
謝敏晨非要帶著她去亭子裏。
葉傾城牽著錦兒,走到亭子麵前,就看見了裏麵坐著的穿著白衣的年輕女子。
她對對方的長相並不熟悉,甚至也不認識,可她腰間佩戴的玉佩,卻讓葉傾城確定了她的身份。
神醫穀弟子。
還是內門的那一批。
雲染看著葉傾城,眼裏帶著倨傲跟蔑視,以及絲毫不遮掩的不滿。
葉傾城第一反應就是神醫穀出事了。
師父不可能害她,所以,神醫穀出事的可能性無疑確定下來。
葉傾城有些擔憂師父。
甚至連師父的信都能截留,這個雲染,到底做了什麼,如果她傷害了師父,那她肯定不會讓對方好過!
“你是誰。”葉傾城淡然地問。
雲染被她這態度刺激到了,猛地站起來,眯了眯眼,有些不快地質問,“你竟然不認識我?”
“也對,你就是師父在外麵隨便撿的一個替代品,看見正主,自然沒眼力。”
葉傾城沒有因為雲染的話有絲毫的動搖,她本就沒有去過神醫穀,是在京城認識的師父,被對方教授醫術。
不管師父是什麼目的,可對方對自己的好,都是實打實的,就算有原因,她也能理解,卻不會隨便聽別人一句挑撥離間的話,就懷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