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婉擦了擦嘴角血漬。

一點小傷而已,也沒什麼大礙。

她看著突然冒出來襲擊自己的兩道虛影蹙起了眉頭,縱然在天地之力的鎮壓下,兩道虛影仍然奮力掙紮不斷低吼著點心點心點心,充斥著天魔之力的惡念氣息上下翻湧,像是兩鍋不斷加熱以至於暴沸的開水。

陳沐婉知道什麼是天魔之力,但卻不理解天魔之力怎麼會凝結出這麼兩道虛影。

還喊著要點心。

殿下做的蛋黃酥再好吃,也沒道理把天魔之力都饞成這鬼德行吧?

“這兩道虛影是什麼人?”

陳沐婉想起先前兩道虛影還成型時,一胖一瘦的體態,又充斥著天魔之力,結合這兩個特征,倒是不難聯想到天魔教的左右使者。

可是左右使者,不是已經被馮首座誅殺了嗎?

懸在城東示眾後屍體還燒成了灰。

總不能是執念深到,死後還忘不了九珍樓的蛋黃酥吧?

“咳、咳咳……”

滿地狼藉的廚房白案區域裏,忽然響起了輕微的咳嗽聲。

病懨懨的鎮魔司首座不知什麼時候到了。

他向著華貴至極的女子微微扶首:“見過……”

“咳!”

馮延年話音未落,華貴至極的女子咳了一聲。

鎮魔司首座倒也從善如流,微微笑著說道:“還好有鬱掌櫃和徐真人在,不然東家和陳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這鎮魔司都得被拆了不可。”

在門口還探著個梳著羊角辮的小腦袋。

左看看,右看看。

似乎是覺得已經沒什麼事了,才在病懨懨的馮延年之後走了進來,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打量著兩道到現在還重複嘟囔著點心的虛影。

“哇哦,這是在你們九珍樓一直買不到蛋黃酥,徹底黑化了嗎?”

精準吐槽。

馮延年感應著兩道虛影的氣息,眉眼低垂:“天魔教左右二使的氣息,真是奇怪,都已經屍骨無存了還能詐屍的嗎?”

“既不是神魂,也並非靈體,和黃農人的化身也完全不是一碼事。”

“天魔之力又出新花樣了啊……”

正所謂最了解自己的敵人,鎮魔司天生和天魔教為敵,身為鎮魔司首座的馮延年對天魔之力不可謂不熟悉,哪怕挫骨揚灰都不會認錯。

何況還是他親自動的手,將兩人挫骨揚灰。

“再詭異的力量也不可能無中生有……咳、咳咳!沒有了身體就像是無根浮萍,哪怕天魔之力也會消散殆盡,天魔教左右二使所掌握的天魔之力是將自己的生機藏在別人的神魂當中,猶如寄生蟲般汲取他人養分壯大自己。”

這也是馮延年單槍匹馬伏殺天魔教左右二使的原因。

人數越多。

被左右使者悄悄寄生到他人神魂中,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也越大。

這種寄生也有諸多限製。

比如在寄生之後,在汲取完足夠的養分,重塑己身之前,隻能在寄生目標周圍活動,不能再輕易轉移,而且還隻能寄生在比自己弱的人身上。

馮延年一個人伏殺左右二使,就等於廢掉了兩人天魔之力的最大依仗,剩下的難關就是怎麼擊敗合擊之後能短暫爆發出四品之力的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