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來了。”
大焱的公主殿下笑容變的促狹起來,攬著陳沐婉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初見就分人瓜子,再會還要請吃蜜棗,婉兒你不會是一見鍾情了吧?”
陳沐婉麵無表情拿開了殿下的手:“殿下,我又不是你看的那些話本裏的女主角……”
……
鬱芸紡把徐年和張天天送到了九珍樓的門口,稍作猶豫後她開了口。
卻不是互道再見。
“先前徐真人問我在鎮國公府的經曆,其實有件事兒我沒有明說,是關於我為什麼要離開鎮國公府,隻是不確定對真人想要探知的真相有沒有用。”
徐年沒說話,隻是傾耳拭目,等著後文。
先前他就覺得這裏有疑點。
縱然鎮國公府那位大少爺沒有修行巫道的天賦,但是一位七品境的巫師修行者在哪兒都不可多得,當個門客總是綽綽有餘了。
怎麼會在鎮國公府連個飯碗都沒有呢?
鬱芸紡順了順耳畔的發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起來有些羞人,那時候鎮國公府的大少爺也是到了血氣方剛……嗬,或者換個直白的說法,便是到了好色的年紀。”
“他爹在外征戰,他娘又慣子,沒人管得了他。”
“大抵是教授巫道修行時相處過多便生出了些情愫,竟是對我這蒲柳之姿也起了心思,向我許諾著什麼以後能在鎮國公府當少奶奶的胡話。”
“我不從,但那位少爺跋扈慣了想要演什麼霸王硬上弓,可他也不想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覺得有鎮國公府壓著,天下女子就都要從了他?”
說是羞人,但鬱芸紡的口氣中滿是嘲弄。
尤其是哪“嗬”的一聲,神情裏的不恥與譏諷便是再明顯不過了。
至於說是蒲柳之姿,明顯是自謙而已,鬱芸紡如今縱然過了最好的年華,至少也稱得上是風韻未衰。
山巒湧起接著水蛇蜿蜒的妖嬈曲線,方才抬手順了順發絲,便有風情浮現。
想來這位鬱掌櫃當年姿色隻會更是不俗,讓剛到知曉男女之別年紀的鎮國公府大少爺產生些耳鬢廝磨的衝動,倒也不是不可理解。
畢竟家教什麼的,又並不是每個有家的小孩都能有。
“那會兒我也是年輕了,缺了些穩重,出手時一下子沒輕沒重,傷了那位尊貴無比的國公府大少爺。”
“最後算是逃出的鎮國公府,還遭到了一段時日的追殺。”
“後來遇到了九珍樓的東家心善收留了我,讓我在這裏當個掌櫃,才擺脫了朝不保夕的日子……”
鎮國公府的追殺。
這短短的幾個字裏麵,恐怕又是一段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辛酸史了。
不知是多少血腥。
而且在女子名聲這塊,大焱的整體風氣便與徐年前世古代相仿,無論誰對誰錯什麼樣的結果,總歸是女子難以啟齒,不便與人分說。
鬱掌櫃和徐年素未謀麵,將離開鎮國公府的這段緣由按下不表也是人之常情了。
現在說出來,便是在回報徐年的舉手之勞。
“多謝鬱掌櫃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