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蛇刀,雖然遠遠算不得“大漠玉璽”,不是什麼大漠王位的欽定之物,但也曾經是初代大漠王的佩刀,象征意義總是有的。
況且,這原本也是一柄富有靈性的神兵。
隻不過斷了而已。
斷是在許多年前就斷了。
天下共知。
在大漠部族被剿滅半數的那場大戰尾聲,還未曾開國稱王的初代大漠王招架大焱鎮國公的樸刀時,天蛇刀不堪重負,斷成了兩截。
但就算斷裂之後,也一直在大漠王族裏供著,不太可能流落到外人手裏。
阿萊夫不置可否,笑吟吟地說道:“楚宗師,我是誰應該不重要吧,重要的應該是我把天魔教護法霍怔的腦袋替你摘來了才對。”
楚慧婕剛才對阿萊夫說過類似的話,現在阿萊夫倒是還給了楚雄為。
楚雄為沒說話,隻是凝視著這位大有來頭的大漠人。
眼神當中猶如有爐火,在熊熊燃燒。
燎人得很。
阿萊夫隱隱約約似乎聽到鐵錘敲打燒紅後的鐵塊的聲音在耳旁浮現,漸漸地他好像就變成了鐵錘下燒紅鐵塊。
經受敲打,倍感壓力。
在這無聲的對峙中。
阿萊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笑了笑:“大焱與大漠過去雖有隔閡,但都已經通商往來了這麼多年,楚宗師出手修複一下這件損壞的兵刃,應該犯不著什麼忌諱吧?”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況且,我都已經從大漠來到玉京城了,就更應該是無妨的了。”
楚雄為知道阿萊夫說的是什麼意思,阿萊夫又不是悄悄地摸上門,而是提著天魔教護法霍怔的腦袋大搖大擺地來到了這間鐵匠鋪。
行事不僅不低調,還有些乖張。
就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情,大焱朝廷可能被蒙在鼓裏嗎?
大概率是已經知道了。
知道,但卻沒有加以阻攔,讓阿萊夫暢行無阻地來到了楚氏鐵匠鋪,不論大焱朝廷作何打算,和大漠是不是暗中達成了什麼交易,但這種放任就已經是默許的態度了。
楚雄為說道:“天蛇刀的刀刃是用恒金流沙打造,重鑄刀刃也需要用到,但這是你們大漠的特產,我這兒可沒有。”
恒金流沙,傳說是沾染上了長生天一絲神力的沙子,源自大漠神殿祭祀對長生天的忠誠信仰與百年如一日的禱告。
傳說是真是假不好說。
但這恒金流沙確實是極好的鑄造材料,而且極其稀有,又因為在傳說中和長生天有關便成了信仰,並非是什麼互市之後就能自由交易的商品。
每一粒恒金流沙的去向都在大漠神殿的掌控之中,就連大漠王室也不能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這不是巧了嗎?恒金流沙我有。”
阿萊夫又拿出了一個紮緊了的小布袋,裏麵是一粒粒隱有金光流動的沙子。
大概有一兩重。
恒金流沙偶然在黑市上出現,可都是價比黃金。
不是等重的黃金。
而是一粒恒金流沙,價比一兩黃金。
一兩恒金流沙,少說也有個大幾百粒,這就是大幾百兩黃金了。
阿萊夫不僅闊綽,出手還挺大方:“除了修補的消耗,剩下的恒金流沙便歸楚宗師所有了,這誠意夠不夠打消楚宗師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