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呂行走解決了阿萊夫,那首輔大人給我的差事,該怎麼算?”
無人察覺玄衣衛統領秦高軒何時來到了瘢痕臉男人的身旁。
他指著大漠人之中,正因為阿萊夫的嚴重傷勢而麵有悲戚的阿木爾,沉聲說道:“隻要你能在擂台上堅持到他上場,首輔大人答應你的事情依然算數。”
“大人,如果我沒理解錯,要是那人最後上場,我是不是就要解決其他所有人,得連勝五場,一穿五?”
“是的,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不出意料,他隻會最後一個上場。”
“嗬,難度這麼大啊……”
秦高軒說完就已經消失不見了,瘢痕臉的男人搖了搖頭,一步步走上擂台。
解下背上之物,拆開布條。
這是一杆大戟。
木製的柄呈現出深紅色,但這並非是用了什麼紅木或是刷上紅漆,僅僅是因為浸過太多的鮮血,都已經看不出原本是什麼顏色了。
這代表著無數殺業的血色,也正是幾乎凝成的凶煞之氣的來源。
“洛山白。”
自報姓名之後,瘢痕臉的男人沒再多介紹半句,大戟一橫掃出腥風,望向擂台下的大漠人。
“你們,誰先上來與我一戰?”
聽到這個名字。
大漠人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許多大焱的看客全都愣了一下,然後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京城,還光明正大的站到了擂台之上。
楚慧婕也沒例外,有些愕然:“原來他是洛山白?”
張天天好奇道:“楚姐姐,你是說那個排在潛龍第五的洛山白?”
“是啊。”
“哇哦,原來他還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啊,不過怎麼感覺楚姐姐你看見他出現在這裏,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張天天也問出了徐年的疑惑。
潛龍第五,厲害歸厲害,但這種關乎國運的擂台賭局,大焱朝廷不可能沒做安排,把別人請過來打擂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沒必要一個個都這麼驚訝吧。
楚慧婕解釋道: “驚訝不是因為他如何厲害,而是他是大焱的通緝犯。”
張天天眨了眨眼:“他是通緝犯?”
“洛山白向大漠走私糧食,被揭發後牽連全家入獄,判罰不一,有的殺頭有的流放,女眷多是充入教坊司。”
“他則被判了刺字充軍,但在發配的路上殺了押送他的官差,之後沒有逃走,而是折返回去衝到揭發他的那人府裏大開殺戒,犯下了滅門慘案,再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全家二十七口人,不分男女老幼,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隻有幾個家仆逃了出來,幸免於難。”
走私糧食,又殺了官差,最後犯下滅門案。
這樣的惡性案件,已經能驚動鎮魔司,所以楚慧婕才會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臉上的瘢痕,估計就是燙掉時刺字留下的痕跡。”
張天天嫌棄地皺起了眉頭,虧她之前看洛山白啃著幹巴巴的餅,還給了他一屜包子,感覺白瞎了自己的那點同情心了:“那他現在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了,楚姐姐你的同僚們不抓走他嗎?”
這裏是京城。
別說洛山白已經出現在了這麼多人的視線當中還自報了姓名,照理說他在入京的那一刻,鎮魔司和京兆府,就已經該有所行動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