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逛下去,聽著陳沐婉隨口就說出了一件又一件事情,徐年才知道他之前其實是誤會了,這位陳小姐可不僅僅是記得她哥的糗事,而是單純記性極好。
陳府雖大,但在什麼地方,發生過什麼值得一提的趣事。
她隨口一張就能說出來。
儼然就是專門記錄陳府黑曆史的史官了……
再到後麵。
二人路過了一處比較偏遠的幽靜院子。
周圍連府上仆人也看不到幾個,但是屋簷上都沒有落灰,窗戶也半開著,應當是住了人,而且近來才裏裏外外打掃過,所以才一塵不染。
陳沐婉沒有避而不談,指了指這間僻靜的院子:“這院子裏住的人,從名義上來說我得喊他一聲相公。”
“他來了陳府之後,府裏供著他吃穿用度,再拿些銀兩給他花銷,他也不曾鬧過事情,安然自得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倒也省心。”
說完,陳沐婉想起一事,笑了笑說道:“不過這位私生子倒是和徐大哥同名同姓,這倒是有點巧。”
事實何止是同名同姓呢?
徐年跟著笑了笑,往這住著徐家私生子的小院裏看了一眼。
什麼也沒說。
白前輩說過,他會處理好自己徒弟這檔子事。
也不知道如今是怎麼樣了?
路過這間僻靜小院,陳沐婉也沒拿出所謂的主人家威風,帶著徐年進去看一看小院裏的徐家私生子。
那樣做的話算是什麼呢?
看猴嗎?
實在沒什麼必要。
徐家這位私生子似乎也不是心甘情願,是被徐家逼迫才當了陳府贅婿,如今別人既然在府上就要了這麼間僻靜小院安安穩穩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沒有給陳府添堵。
陳沐婉又何必在贅婿的麵前,顯擺什麼誰主誰從誰尊誰卑的威風呢。
既然相安無事。
何必滋事。
茶也喝了,值得逛一逛的大將軍府也逛了一圈,徐年這次登門拜訪雖然撲了個空沒見到陳憲虎,但也稱得上是賓客盡歡。
該是告辭離去的時候了。
陳沐婉送他到了陳府門口,隻不過徐年還沒跨過陳府大門的門檻,就見到一位灰色短衣的獨臂老人前來拜訪陳大將軍府。
迎接獨臂老人的依然是沈管事。
“閣下可是鎮國公府的曹大人?哎呀,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稱一聲大人。
是因為這位獨臂老人曹哲思,在成了鎮國公府的老仆之前,曾是那位折衝將軍的親衛之首,乃是實實在在的大焱軍官,當得起一聲大人。
其斷掉的那條胳膊,也是在沙場上為了救折衝將軍而斷。
縱然不在沙場馳騁了,但卻仍然留在了鎮國公府,暗中也不知管著府上的多少事宜,可見在那位不久前才在和兵魁的交鋒中取得驚喜戰果的折衝將軍心目中,隻剩一條胳膊的曹哲思依然占據著心腹之位。
“曹某不過是鎮國公府上的一名下人而已,白丁之身哪裏當得起沈管事這一聲大人。”
“嗬嗬,曹大人來陳府,應當不是來和我一個管事閑談的吧?”
“確實是有些要緊事,不得不前來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