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迷路走失,這罪責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畢竟導致走失的原因多種多樣,可能是地圖出錯,可能是中了敵計,又或者就如虎賁將軍說的一樣,是領軍者的無能,如何責罰主要是造成的後果和領軍之將的治軍嚴苛程度。
縱觀前人先例,有的是情有可原自罰三杯,也有的是貽誤軍機斬首示眾。
楚慧婕素來聽聞虎賁將軍治軍嚴明,卻沒想到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丁點不縱容,於大局而言固然是好事,但再怎麼鐵血嚴律的將軍也總歸是個活生生的人,為人父為人子,在軍中可以軍紀如山,但到了四下無人時,當真不會擔憂兒子的生死存亡嗎?
陳大將軍更是性情中人,就算再怎麼明事理知軍紀,見到兒子不去救孫子,老人家心裏又會怎麼想呢?
楚慧婕想來想去反正是怎麼想怎麼覺得難受,最後隻能是歎了口氣,但願陳家幼虎能過挺過這次危機吧,畢竟陳大將軍府可是大焱王朝的一根頂梁柱,在這多事之秋要是陳大將軍府出了亂子甚至是垮了,大焱王朝這間大屋子可就不知道要漏進多少冷風了。
王金衣摸著下巴,沉思道:“不過我總覺得陳家幼虎這好端端走丟,丟的有些蹊蹺,你要說陳家幼虎是初次上戰場,不諳戰事慌了神,不擇路弄錯了方位,但是虎嘯騎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吧,他們還能跟著一起走丟?就由著陳家幼虎帶著他們一起走丟了?”
“也許是陳家幼虎一意孤行,不聽虎嘯騎的勸告?”
楚慧婕說完,自己卻又搖了搖頭,她在百槐堂養傷時也和陳家幼虎接觸過,算是一塊兒跟百槐堂裏那位白前輩學過劍法,感覺陳家幼虎並不是那種盲目自大聽不進勸的二世祖。
“天曉得怎麼回事,這事兒不到塵埃落定的時候,我總是覺得保不齊還有什麼驚喜等著呢。”
王金衣也搖了搖頭,把話題從寒烏國戰事,拉回了鎮魔司裏的事務。
“楚棕衣,徐真人那邊是怎麼個說法?桐木縣的棒小夥子們有什麼發現?”
楚慧婕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中途讓在門外等候的江淮古兩個丫鬟作為人證進來讓王金衣問過話,但不論是人證還是她和桐木縣同僚的調查結論,其實價值都不如徐年的一句話。
關鍵是徐年那句話,確實給不出任何推斷或者是證據。
屬於是信不信,隻能由自己。
金衣王陸皺眉思索,有點無奈:“也就是說這事兒到頭來,除了時間上的巧合之外,沒有任何證據可言?隻不過是徐真人的一麵之詞?”
楚慧婕點了點頭。
盡管她相信徐大哥,但這確實是一麵之詞。
王金衣腦海中浮現出徐真人的身影,想起那位大真人可是皇子的臉麵都不太給,不過對鎮魔司卻一直是多有襄助:“徐真人是首座認可的盟友,為我們鎮魔司解決了多少麻煩也是有目共睹,聽說有鹿書院裏的大先生也對徐真人極為推崇,想必徐真人他不會拿江揚大災的事情開玩笑,應當是確有其事才敢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