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後世將黃飛鴻稱為大家,並不是光說他武功,而是他一心為民,以強國為己任的抱負。江南知道他雖然也是個漢人,但是在他心中,隻有中國人和外國人之分。現在聽到清朝滅亡的時間,心裏總難免會有所感傷。
江南於是恭恭敬敬的說道:“回師父,接替清國的是一個人民自己選舉建立起來的國家,叫民國。是民主的國家,您放心吧!”他知道所謂民國的民主後來的變化,但是為了安黃飛鴻的心,也隻有如此說了。
果然,黃飛鴻眼睛忽然張開,閃爍著亮光:“自己選舉的,民主的?就象少鈞說的大洋彼岸的什麼美利堅國嗎?”雖然知道黃飛鴻剛說的那國家實際上也民主不到哪,但是江南依然點了點頭。
看到江南的點頭。黃飛鴻的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了,他語氣有些嗚咽道:“好,好樣的。我們以後也會有民主的一天了,好啊!可惜我黃飛鴻那時都老了。中國的未來要靠你們這些少年了。”
江南的眼睛也濕了,他知道現在是公元1881年,黃飛鴻今年恰好34歲。30年後清朝滅亡時的確已是年過六旬了。但是此時的黃飛鴻救國愛民之心,天地也動容。
江南擦了擦眼角,心中豪氣叢生,朗聲唱到:“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黃飛鴻動容,接口唱道:“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兩人觸情所感,一個欽佩對方的大義,一個心憂國家命運。這首膾炙人口的《滿江紅》一齊唱來,雖然甚是粗曠嘶啞,但是感情逾在之中,倒是很是慷慨激昂。
黃飛鴻豪興大發,他拉著江南道:“來來來,師父今天心情大好,就教你為師自創的佛山無影腿如何。”
江南心裏登的一下,暗道慚愧。自己不過借著未來的一點知識,無意中解了黃飛鴻的一塊心病。竟然引得他才第二天就要破例傳給自己絕技無影腿。江南昨天喝酒時聽黃飛鴻說起,起碼要入門五年以後,基本功紮實了才會傳無影腿。
他雖然心中渴望,但是還是上前抱拳道:“師父,江南並無武學基礎,還是等以後基本功練好了再傳吧,以免壞了師門規矩,引來同門間的不和。”他這樣想也有道理,才入門就得師父親傳絕技,豬肉榮和師父以後收的徒弟怎麼想。
黃飛鴻也顯然想到了這一點,他沉吟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學武最重武德,你的心境很好啊,無影腿倒是可以相傳。。。。。”
江南腦子一轉,想到了法子。他跪下大聲道:“大師兄林世榮德武兼備,還救過弟子。還懇請師父一起傳之無影腿。”
黃飛鴻一楞,隨即讚賞的點點頭:“也罷,你得傳本領還能想到同門之宜,我黃飛鴻果然沒看錯人。你去叫你大師兄吧。”
豬肉榮正在前屋紮著馬步,他知道師父獨自叫江南過去是傳授武藝。雖然他心癢癢的,但是師命不可違,他隻好在這自己練著。
誰知道這個自己心裏有點鄙夷的小師弟卻跑來,二話不說把他拉去,一路上才說是師父要傳給他們絕技無影腿。豬肉榮大喜之下又有點疑惑,他素知自己天賦不夠,又出身市井,黃飛鴻收他很大的麵子上還是這個會說話的小江南,怎麼會那麼快就傳給他真功夫呢?
直到他懵裏懵懂的被拉到黃飛鴻麵前,黃飛鴻把江南適才推薦他的事一說,豬肉榮才明白過來。
他幾乎說不出話來,用一雙大手緊緊抓住江南的手,第一次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小師弟,我。。。。。。”豬肉榮想起這兩天來的種種,慚愧無比,真想給自己兩個嘴巴。
“大師兄,什麼都別說了,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江南知道豬肉榮也是個敢作敢為的人物,在後世他的俠義之名也是受人敬仰。現在和這樣的人做師兄弟,當然要搞好關係,起碼以後打架有人幫衝前頭了。江南眯著眼睛美好的想。
這時黃飛鴻已經脫去長褂,以一身短衣青衫麵對兩人。他朗朗道:“你們看好了,我今天把無影腿的招式演練一下,你們回去記住口訣,勤加練習,以後方有成就。”
說著他忽然挺身直立,一個虎步跨出,正當兩人以為他要出腳時,黃飛鴻的手卻先動了。不錯,他的手忽然劃了個太極的圓弧圈,然後化做重重幻影,向空地上一棵碗口大的樹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