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坦白的說,劉鴻也沒有想卞氏能帶回來什麼好消息,必竟,從情勢上看來,他劉鴻沒有獲勝的可能,就算他一路走來,瓦解了不少世家的兵權,也破壞了世家許多計劃,但是士族,實在是太龐大了,他們四處挑撥,內憂外患,這樣看來,勝算真的不多。
“哦。”袁術心裏狠狠的震動著,匈奴人拒絕,這對於他這個皇權派來說,真的不是一個好消息,袁術再蠢蛋也比普通人好很多,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個消息代表著皇帝從外部瓦解敵人的策略的失敗。
隻不過,他並不知道皇帝這一招下有多少深意,他也僅僅看到了表麵。
用計有計策的最大化之稱,相信,喜歡曆史的人都在世界最偉大的國度的曆史裏看到不少這樣的場景,明明計策失敗了,而君主和謀士不但不失落,反而都是一幅高興的樣子。
這就是鬼穀所說的六計中的,勝亦可喜,敗亦可喜。
雖然,匈奴拒絕了,這表麵上看來,這一從內部瓦解敵人的策略失敗,但實際上,隻要用計的人巧妙一點,卻完全能在鮮卑人心裏填下一根刺,這根刺什麼時候會刺痛鮮卑和匈奴人,那就看用計的人了。
顯然,毒寡婦的名稱不是白叫的,卞氏做得很成功。
卞氏隻是每天晚上都會去跟匈奴於扶羅等幾個頭人一起吃飯,有的時候還在那裏徹夜不歸,當然,卞氏並沒有出賣自己的色相,以她的美麗和持節使者的身份,於扶羅幾個頭人還沒有這個膽量用強。
但話是這麼說,其中的凶險萬分眾人也是完全可以想像的,想到這一點,就連袁術都對卞氏望去敬配的光芒。
也隻有卞氏這樣心計高強的女子,才能帶著誘人發瘋的美貌在狼群中來去自如。
“陛下。”袁術起身,正要向中間走去好叩拜,卻被劉鴻製止了:“袁愛卿,你前一段時間因為忙於整軍,沒有前來參加一些奏對,不知道這會議的規矩,在這會議裏,大臣可以坐而論道,不用按朝禮的,你就坐著回話就行了。”
袁術一愣,皇帝的這個規矩他也曾有耳聞,看大家都是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恩,那三個中年人除外,那三個中年人臉上,眼裏,鼻子,耳朵,凡是看得到的器官都不約而同的對皇帝的這句話進行反對的動作。
那整個表情,全在一起,就是那一句話,禮不可廢。
對於這三個生麵孔,袁術無須顧忌,當自安之若素的坐了下來說道:“陛下,匈奴人不由天顏,違抗聖意,微臣認為,陛下當避其鋒芒,留下可靠將領在西北領兵,先回都城,穩定朝局。”
“嗯。”劉鴻抬眼看了看袁術,袁術草包了點,眼光也差了一點,但他這麼說也確實沒有錯,是典型的士大夫的想法,在士大夫的眼裏,邊境再怎麼亂都好,哪怕割地都行,別說打敗了,就是打勝了,都可以割地陪款,這事,宋朝沒少幹。
隻不過,袁術沒有想到,這時是不能退的了,皇帝親征,事關大漢的臉麵,要麼大勝,要麼大敗,溫吞水時退,那麼什麼作用都沒有。
“袁愛卿能看到這一層,顯是這段時間有大長時,不錯,繼續努力,別盡被你那些家奴們用酒財氣引誘,大丈夫當橫刀立馬,浴血沙場,博得個身前身後名,整日裏流連於花街柳巷的算什麼東西。”劉鴻冷哼道,臉色顯然不是很好,但卻讓袁術揣測不安下暗暗生喜。
“剛從眾位愛卿都說了,朕在這裏也說二句。”劉鴻手扶著把手,豎起食指:“首先,匈奴人並不是拒絕,誠如卞愛卿說的一般,匈奴人隻是認為我等無法取勝而已,一旦我等有取勝之機,匈奴人估計立馬會回轉馬槍。”
“此是其一,其二。”劉鴻放在把手上的手又豎出一根手指頭:“匈奴人不管了,但是羌人一定要拉住,劉愛卿,你今晚寫一編祭文,朕明日要親自祭祀趙將軍之墓。”
“事情就先這樣,眾人先退下。卞氏留下。”劉鴻淡淡的說道。
“呃,陛下吖,你還沒說我這計策好不好呢?”袁術直到出了帳門這才想到,皇帝好似沒有對他所獻的計給予置評呀,心裏暗呼委屈,不過打死他也沒有那個膽回去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