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西呆坐在石板上,正為接下來自己的出路而發愁。
可沒過多久,當一陣微風過後,樹上的葉子被吹得沙沙作響,緊接著傳來幾聲枯枝爛葉被動物踩踏的哢哢聲,兩隻小狼崽便開始搖尾乞憐起來。顯然,母狼要回來了。
樹上的鳥兒有的撲騰撲騰地飛走了,有的則在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果然是“英雄出場,不同凡響啊”,謝宇西不由得想起這樣一句台詞來。
沒來得及細想,謝宇西縱身一躍,很快就躲到石頭後麵去了,隻露出半個頭來觀察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母狼走得很慢,過了很久才從樹林裏走出來,像是受傷了,一瘸一拐的。它來到離狼窩不遠的一棵大樹旁就停了下來。
可即便離狼窩很近了,兩隻狼崽也“喔,喔,喔”地叫個不停,但這母狼卻沒有直接回家的意思。它左顧右盼,用嘴舔著滿是傷痕的前腿。
它也許是受傷太嚴重了,四肢不聽使喚,想多息一會兒,也有可能是因為沒帶食物回來,不敢去麵對自己的孩子了……
阿拉村地處亞熱帶,在這裏,即使是在懸崖峭壁上,也會長滿各種植物。大樹小樹和各種藤條盤根錯節,使這些本該光禿禿的石壁多了幾分生機。
所以現在的謝宇西躲在石頭後麵,又用四周的藤條和枝葉蓋住自己,已經把自己偽裝得十分完美了,看來一般的“敵人”是很難發現他的了。
隻是這裏的蚊蟲特別厲害,稍不注意就會讓人起個大大的膿包也是常有的事。
你看現在,就有一隻碩大的蚊子飛到謝宇西眼前,嗡嗡嗡地嗬著小曲兒,還手舞足蹈的,誓死要找準時機在謝宇西身上美餐一頓呢。
謝宇西也怕暴露,任憑這隻自以為是的蚊子以各種方式威脅著自己,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了。
過了一會兒,這隻得寸進尺的蚊子真的下手了,它抓住時機,落在謝宇西暴露在外的鼻子上,狠狠地咬了起來。
一種瘙癢疼痛感瞬間遍布謝宇西的全身,他忍不住舉起右手,狠狠地向這隻子不知好歹的蚊子拍去……
蚊子一溜煙似地跑了,他的手卻狠狠地打在自己的鼻子上,這鼻子瞬間就血流如注了......
那隻母狼被謝宇西這麼突然的動靜嚇著了,它跳將起來,後退了近兩米遠,然後躲在那棵大樹後,以機警的目光盯著謝宇西。
看來這狼今天的狀態的確不好,要在平時,它早就撲向謝宇西了撕咬一番了。
它現在隻是齜著牙,嘴裏發出喔喔的叫聲,像是不停地發出警告,僅此而已。
謝宇西像是一個暴露身份的伏兵,雖已是灰頭土臉,但也視死如歸般的主動走了出來。
隻是他不像是舉起白旗出來投降的敗兵,反而擺出一副格鬥的架勢,像是一受到攻擊就能給敵人致命打擊似的。
其實此刻的他,內心有多麼恐懼,隻有他自己知道。
現在的他最想做的事是,找準時機,快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罷了。
謝宇西沒接觸過格鬥,這格鬥的姿勢是怎麼擺出來的呢,也許這也是黑天實驗室“灌輸”的結果吧。
謝宇西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懸崖峭壁,的確很難離開,要不然他也早就離開了。唯一可以離開的地方卻被那母狼占據著,怎麼辦?
謝宇西和母狼就這樣僵持了很久。
最後,謝宇西想出了辦法,他繞過狼窩,想從母狼的側翼溜走。
可當他靠近狼窩時,那母狼可能以為謝宇西要傷害它的孩子,所以便開始瘋狂起來。
它齜著牙,飛身向謝宇西撲來。謝宇西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擺出格鬥架勢,向後躲閃了半步,那狼就撲了個空,掉到懸崖下去了。
謝宇西喘著粗氣,蹲坐在地上,心髒砰砰直跳,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蹦出去似的。
他隻是慶幸自己沒有被這大蟲傷著。
“現在好了,自己沒有被傷著,危險也解除了,他還可以順著母狼回來的方向找出一條小路來,順著這小路就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想到這些,謝宇西變得輕鬆自在起來,身上的各種不適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這個懸崖足足有幾十米高,母狼從這樣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是死了”,謝宇西這樣想著。
現在沒有母狼擋路,他可以順利離開了。於是,他順著母狼剛才母狼回來的方向走去......
奇怪,他的這隻腳明明已經被摔斷了,他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接上的,可現在才過去幾個小時,這腳就恢複正常了,走起路來卻沒有一點大礙。
看來他接骨療傷的方法很有效,要不就是他的腳根本就沒有摔折,隻是錯位而已。
謝宇西現在也不管這些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走出這個這個懸崖,走出這片令他傷心的原始森林。
是該回去了,他要回到阿拉村科研所小學,去陪伴他那些朝夕相處的夥伴們,他特別想回到教室,聽老師講課,與同學們一起討論問題。
現在的謝宇西看來,讀書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這麼多年來,他經曆了無數個痛苦的日日夜夜,這些都令他不堪回首,唯獨在學校裏學習的時光讓他流連忘返。特別是學校裏還有與他形影不離、親如兄弟的張亞北和劉勒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