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掃過窗外,幾乎同時,落地窗被猛烈的火力打成無數碎片,若不是原主抱著六六借倒地力度翻滾了幾圈離開原地,兩人可能已經被打成篩子。
一顆手彈輕輕滾了進來。
二人迅速衝進房間,六六卻在這時突然抱住他,下秒巨大的爆炸將客廳炸了個粉碎,被餘波轟開的門板重重地砸到六六背上。
當原主從餘波中回神,六六軟軟地趴在他胸前,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邊溢出,接連不斷地滴在原主脖頸。
脖間的溫熱讓原主一陣發寒,他想起身反擊,六六拉住他。
“裴...裴陽。”
“我在。”
原主小心地幫她翻過身半倚在自己的手臂裏。
“我..原以為..我們可以到...三十...五歲的...我..我真的..以為...可...唔、”
六六還沒說完就開始大口大口嗆血,這是血液進入肺部的表現,她的結局已經注定。
“對不起。”
原主握住六六的手背貼在自己臉上,六六依稀感覺到掌心濕潤的熱度,她望著她默默喜歡了二十幾年的男人,輕輕扯出一個笑。
愛和愧疚都無法打動死神,六六眼中終於見光的愛意開始渙散,原主無措著剛張開口,胸膛就被無數子彈貫穿。
女孩慘白的麵容和眼前小臉逐漸重疊,裴陽拍開在他麵前晃悠的小手。
“疼!你在發什麼呆呢,教官叫我們集合了。”
六六撅起小嘴,摸摸自己被拍的手背。
記憶很長,但消化完其實也才過去幾分鍾,裴陽疑惑道。
“休息時間這麼快結束了?”
“是醫生來了,教官叫我們集合去做身體檢查。”六六的聲音越說越小。
裴陽從記憶中想起,從很久之前開始,每年都會有醫療車到孤兒院給他們做全麵的身體檢查,似乎是要排除他們是否有基因疾病和觀察身體狀況。
裴陽和六六朝集合點走去,與往常不同的是,空地上停放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集裝箱,遠處還有兩台重型直升機。
幾個醫療人員在箱前忙碌著,按照名單一個個叫進去,旁邊還有一個護士專門負責抽血,每結束一個她就會在名單上標記。
教官見到姍姍來遲的兩人沒說什麼,揮揮手讓他們趕緊過去。
幾十個小孩排成一排,抽完的自覺去到集裝箱前等待。
“什麼名字?”
“零七。”
護士讓裴陽坐下,在他手臂紮好壓脈帶,熟稔地抽了三管血後壓上棉簽。
接著到六六,她坐到凳子上,伸出的手臂微微顫抖,小臉出奇的白。
感受到手臂上消毒的涼意,六六緊緊地閉上眼,微顫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緊張。
這時,一隻帶著暖意的手,輕輕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三管血很快抽完,裴陽也在教官等人注意到這邊時,提前鬆開了捂住小孩眼睛的手。
畢業考試時的生死擂采用抽簽製,但如果有教官認定關係非常好的兩人,則會直接安排對上。
裴陽沒等六六,在集裝箱附近看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John。
胸膛翻滾的恨意是原主的記憶情緒,裴陽眼神一暗。